早已料到匪徒会破釜沉舟,待二首领下令将马车推向山涧之际,她即刻施以一记元弩射击!
双方相距不过二三十步,宁夕平日修炼勤奋异常,此般距离自无射不中的道理。
二首领正欲挥刀砍向身旁马匹臀部,欲使其受惊之下拽着马车冲下山涧,忽觉背部一阵刺骨寒意袭来,仿佛有什么事物直透体肤。
此刻,他忆起多年前,大首领鲍旭初次刺杀自己的情景,那时的感受与此刻如出一辙,同样是这般疼痛难耐,同样是这般苦不堪言……
然则,两者之间仍有微妙差异:那次犹如烈火焚烧,而这回却是彻骨寒冷……
二首领还想细究其中差别,意识却已逐渐陷入昏厥黑暗之中,身躯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眼空洞地仰望天际,无人知晓他在生命最后一息之际有何所思。
二首领身陨,匪徒们逃遁更为迅猛,所谓将马车驱下山涧之举,岂非荒谬至极?
车上财物在手,那些世俗村民怎还会穷追不舍?若将马车投入山涧深渊,让他们一无所获之余激起滔天怒火,那些村民们必然不会放过我们!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深谙世故的老狐狸,有时也会估算失误。倘若二首领能明察秋毫,适时止损,以财物换取逃脱时机,或许还可保全一命。
然而,贪图功名之鸟终亡于食物,求取财富之人终究丧生于财帛。即便是智者,亦有看不穿之事。
转瞬之间,匪徒们已然逃得无影无踪……
嗯,似乎并非全部离去,仍有两位负伤匪徒未能逃脱,躲藏于马车之下。
“石头,擒拿俘虏!”
“遵命,二哥!”
跟随宁夕已久,石头早已能够理解其诸多隐晦之语。所谓擒拿俘虏,在石头看来即是活捉一人以供审讯之意。
而其他乡勇们则满脸困惑,不明白为何要抓舌头,莫非宁二的舌头瘙痒难忍不成?
石头领着几名少年,上前将两名受伤匪徒拖出马车底下。
"讲明,山中秘境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为何尔等仓皇逃窜?"
问罢,宁雪并未等待那两位匪徒的回答,而是令石岩与张四海将二人分别隔离讯问。
张四海总算如释重负,乖乖,真是不易,雪哥总算记起自己这位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