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堆积如山,三百斤灵鱼,二百斤翡翠灵芽,车内空间已然无法容纳更多人乘坐。宁夕本欲同行徒步,以示同甘共苦之意。然众弟子极力反对,坚持要宁夕骑驴,声称唯有此举才能显现出尊贵的身份。
经此提醒,宁夕亦觉言之有理。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初临此界的门外汉,适当的威严姿态确有必要树立起来,否则难以收服人心。
望着石头及自身身着的新式道袍,宁夕不禁想起前次进城之时,他曾购买了一批上等灵绸,请林幼娘与王婶亲手缝制了几套衣物。彼时并未料想到如此快便需要招收弟子,因此衣物仅制成了宁夕与石头的,以及林幼娘、王婶及其女小果的份额,贾满仓三人未能分得。
因此此次出行,宁夕与石头身披新衣,而贾满仓等三位弟子仍穿着带有累累补丁的旧道袍,寒酸至极。
“满仓、四海、志远,你们不必羡慕,待此次进城交易获利之后,我便为你们购置灵绸,定做新的道袍。”话音未落,几位弟子嘴角已是喜上眉梢,他们早已记不清上一次穿上新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欣喜之余,难行的道路似乎也变得轻盈起来。几个弟子脚下如有神助,跃腾奔跃,速度竟超过牛车不止一筹。
反观石头与宁夕二人,虽然面上挂着笑容,却始终保持着警觉。回想起上次进城归途遭遇两次盗匪围攻,几乎丧命的经历,此番再次长途跋涉,怎敢有丝毫大意?
幸而一路平安无事,他们并未遭遇任何危机与困境。
直至遥望见那巍峨的城阙之门,宁夕方才缓缓松开了手中紧握的辟邪牛角尖刀。
石头亦随之舒了一口气,庆幸并无任何变故发生,当真是多亏苍天庇佑!
“止步,何人入境?”
值守城门的修士厉声喝问,远处驶来的那辆由灵牛驾驭的马车令其心头微动,原本以为又是一桩生财之道,待到近前一看,原来竟是宁夕。
他们对宁夕尚存记忆,这少年自称为狮吼楼运送鲜鱼之人,上回不过递上了寥寥几枚铜元作为过路费。
自从那次巧诈赖家父子之后,这几个守门修士便多了个心眼。即便宁夕反复强调自己是给狮吼楼送鱼的,他们也都佯作不解,一幅我与你素未谋面的模样。
对此情景,宁夕哪里会受这几个修兵痞的窝囊气,这些人擅长揣摩人心,若他乖乖缴纳过境费,只会被视为软弱可欺,进而招致对方更加嚣张跋扈。
“诸位,既不信我乃是为狮吼楼送货而来,那便暂且等候片刻,我去唤狮吼楼的负责人前来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