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谢崇阵营的一员,他也收到了邀请函,没料到刚刚踏入谢府大门,就撞见了江羽。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寒光,沉声问道:“谢家有要事,江羽阁下身为局外人,此行何为?”
江羽淡笑着回应:“窦侍郎,你身为礼部侍郎,难道要越俎代庖,替尚书大人作主?谢尚书亲自邀请于我,你岂能阻挠,拒我于门外?更何况,尚书大人已与我修好,你还要执意为敌吗?”
唰!
窦虚面色微变。
他不敢对谢崇的安排妄加评论。
他只是礼部侍郎,表面上是部门的二把手,但在六部中权力并不显赫。对于谢崇而言,要罢免他只需一句话而已。
窦虚哼了一声,大袖一挥,径直步入谢府深处。
江羽也冷笑一声。
他对窦虚这种人并无好感。
江羽和顾喜跟随引路的侍从,转瞬踏入富丽堂皇的大厅。江羽的座位尤为特殊,位于右侧首位,而顾喜则坐在左侧靠后的位置。
大厅中的座位早已安排妥当。
江羽坐下后,静静地坐着,审视着座上的宾客。按照常理,在朝廷辩论时,大部分官员他都见过,但坐在左侧首位的那人,他却没见过。那是一个将近五十岁,保养得宛如中年人的男人。
其他人,江羽仅是匆匆一瞥。
他的目光扫过后,最终落在左侧末位的一个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二十多岁,看起来比江羽稍年长一些。因为今日的宴会,每位宾客面前都摆满了异界的果蔬,所以他自在地坐着,全然不顾周遭,独自享用着那些奇特的果实。
此时,年轻人也望向了江羽。
两人的视线相遇。
江羽轻轻点头示意,青年一愣,随即报以微笑,又低头继续享用他的果蔬。
渐渐地,人潮涌动。
许多熟面孔也陆续到来,其中不乏曾在朝廷舌战的人。可以说,谢崇今日宴请的宾客几乎涵盖了朝廷的大部分官员,甚至包括一些世袭家族的代表。
这就是谢崇的影响力。
他是当朝的领袖人物。
江羽静静地等待着,不久,一声高呼骤然响起:“谢公驾到!”
瞬间,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大门处。
只见两位身影缓步而入。
谢崇走在前头,谢玄紧跟其后,寸步不离。
看到这一幕,江羽明白了谢崇今天的意图,一切都是为了为谢玄铺路。毕竟,谢玄现在即将在朝廷任职,谢崇利用自己的威望,为谢玄引荐,也让所有人知晓谢玄的身份。
谢玄,就是谢崇的接班人。
谢崇步入大厅,看见坐在右侧首位的江羽,微微点头致意。然而,当他看到左侧首位的那位,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脸部表情却无明显变化。
当谢崇走到大厅中央,靠近左右两侧首位时,他转向左侧首位,深深鞠躬,说道:“老臣谢崇,参见丹阳王。”
老者名为司马道恒,是神秘的天衍阁宗正,受皇室册封为璀璨的丹阳亲王。
在王廷之中,司马道恒的名字如星辰般闪耀,无人不知其威望。
江羽在议会的激烈论辩之时,司马道恒身处远方的幽谷,故未曾出席。他于昨日归来,今日便闻悉了谢家之事,毅然决定亲临现场。
司马道恒淡笑,话语中透着温和:“谢公,本王未蒙邀约便贸然造访,未曾打扰到您吧?”
“并未打扰!”
谢崇微微一笑,从容回答:“丹阳亲王光临谢府,实乃谢家上下之荣光。”
他原先也未料到司马道恒会来。身为天衍阁宗正,司马道恒更是当今帝君司马冲的皇叔,哪怕他的年纪仅长帝君数载,但辈分上的尊崇不容忽视。
司马道恒在皇族内部的威信同样举足轻重。
谢崇恭敬道:“丹阳亲王,请上座。”
司马道恒微微点头,谢崇引领着谢玄走向首席。
谢崇落座,谢玄则立于一旁侍候。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于谢崇身上,静待他的发言。
谢崇环视众人,缓缓开口:“今日老夫召各位前来,并无重大之事。一方面,许久未与各位相聚,甚是思念,故请各位共叙旧情。”
“另一方面,提及此事实感惭愧,犬子谢峻,嚣张跋扈,无视他人。他在朝廷任职或处理家务时,确曾给各位带来诸多困扰,老夫在此向各位致歉。”
“再者,吾儿谢玄,心胸坦荡,如今谢家内外事务皆由他打理。各位若有事需找谢家,直接找他即可。如今他刚从秦国归返,初涉政坛,还望各位前辈多加提携,毕竟你们皆是他的长者。”
谢玄步出人群,行礼道:“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 他比谢峻更为谦和坦诚,他的出现令谢家一脉的官员纷纷展露笑容,回以礼敬。
谢峻的性格,众人皆知。
他太过强势,过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