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宇辰说:“黑社会啊?他们家这么多年不种地,平时主要是干什么?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啊?”
宋东亮说:“只知道他们有几个亲戚很厉害,他们家白天都在县城的店里,好像是当铺,具体干什么我也不了解”
张新民说:“我靠”
宋东亮说:“第三次派出所和村委上门调解就完全变了,变成我们家占用了他们的耕地和菜地多年,由于年代原因,当年全是手写的资料,但这些资料在国土局不见了”
兄弟俩异口同声:“国土局?”
宋东亮说:“嗯,我们村在县国土局的资料丢失了一部分,所以丢失的这一部分是村干部和县国土局的工作人员进村重新统计”
谭宇辰说:“宋哥,您父母喝农药派出所第二天的结论是自杀,120都没来吗?”
宋东亮说:“嗯,当时只有我妹妹一个人在家,她男朋友也在外地打工,我的腿又刚受伤正在住院,她一个人在家安排的后事,草草就把父母下葬了”
张新民说:“那您妹妹是什么情况?她怎么半年后也自杀了?我们了解到你妹妹是为情所困,真的吗?”
张新民说完后掏出了自己口袋的烟,递了一支给宋东亮,自己也笨拙的点上了一支,不过老烟枪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新手。
宋东亮接过了张新民递给他的烟并没有立刻点上,先喝了两口矿泉水才点烟。
宋东亮说:“我平时很少与人打交道,连自己父亲和妹妹的沟通都很少,这一切都是从92年,我没考上师范学院开始,所以我回来以后,也几乎没有跟妹妹聊过天,但我发现了她的行为开始有点反常了,她会时不时的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大夏天她也是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由于张新民刚才那口烟吸得猛了点,他被烟呛到了,他咳嗽的时候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新民咳完摸了摸嗓子说:“不好意思,您继续说,您继续说”
宋东亮说:“她喝农药自杀的那天晚上写了一封信留给我,我给你们念一念信的内容吧”
宋东亮说完就站了起来,走到战损风的电视机柜翻出了一个押在砖下的信封,拿出信件后,他又坐回了床边。
宋东亮说:“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最终会以这种形式向你告别,其实半年前爸妈自杀前留下过一封遗书,但李家的儿子说他要当面给我一封保证书,按上他的手印,拍张照片,当时他让我暂时不要把爸妈的遗书交给警察,等征收完再给警察,当天我和他还有他弟弟在我们家院子里吃饭,饭刚吃到一半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全身一件衣服都没有,就这样趴在桌子上,李家老二趴在我身上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李家老大拿着相机在旁边拍照,最后他们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征收拆迁的时候会给我们多分一部分,我们父母也是因为这件事离开的,他们也不想我们父母死不瞑目,就这样我苟活了四个月,这四个月的时间里,兄弟俩拿照片找过我几十次,每次都是两兄弟一起,我是真的受不了这种日子了,我只能先下去见父母了,哥哥,好好活着,不要干傻事”
宋东亮说完就叠起手中的信站起来,走回了战损电视柜边,他把信塞进信封照旧藏好,坐回了床边。
此时的张新民眼神瞬间就凶狠了起来,眼珠都红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里那半支烟扔在地上,然后用脚掌玩命踩着地上的烟头疯狂的移动着脚后跟碾压着地上那个可怜的烟头。
张新民说:“宋哥,你相信我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