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夫君是什么人,战场上厮杀无数的猛将良帅,种种算计向来是一波接着一波,他如何会有那么明显的弱点让被人看到。
还有太宗皇帝晚年,太子承乾,齐王李佑,也是同样动作。
刘瑾瑜顿时瞪直了眼睛,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尤其是做了宰相更是如此。
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世家会放弃一切矛盾,集中全部力量和皇帝争夺天下权力。”
“夫君在蕃州,地位稳固,世家如果在蕃州和他争执,只有挨打的份;至于昌州,世家即便要动手,率先针对的也是燕国公;最后是长安,都水监。”
难道她家夫君是要引发天后和太子之争吗?还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
裴诗彤摇摇头,说道:“被人发现是难免的,无非早晚而已,我们能的,就是在他们发现之前,做好重新安置。”
刘瑾瑜手放在了桌案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太宗皇帝何等英明,哪怕李治也不是非凡之辈,花了六年,李治才废了王皇后,花了十年,李治才废了长孙无忌。
当年李治永徽元年即位,永徽六年,李治废王皇后,到了显庆四年,皇帝登基整整满十年,才由许敬宗和李义府的构陷下,罢黜长孙无忌,流放黔州。
至于其他县尉,县丞,主簿一类的人选,无非就是因为之前昌州初定,所以用了很多军方的人。
“贺季真,诸葛明辉等人,都是以状元,探花,或进士任职昌州,又非王爷私人举荐,只要他们自己不犯错,又有什么可怕,便是都水监之事,也是奉诏而行。”
稍微停顿,裴诗彤郑重的看向刘瑾瑜,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废太子出宫,吾家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能去看他。”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的开口道:“起码能够拖延到陛下前往洛阳无碍。”
但终究李绚帮了裴行俭,而那位裴炎的心胸着实有些不是那么宽宏。
要知道,他们在太宗朝时可没有这么强。
“他们的位置少不了要被人动。”裴诗彤十分肯定,所以她又说道:“以前的时候,长史在,很多事情交给他去外面处理,如今长史不在,很多事情,三姐就需要去麻烦阿舅啊,他如今任职左金吾卫中郎将,很多事情都能够插手。”
“陛下。”裴诗彤深吸一口气,问道:“陛下的身体究竟怎样了?”
哪怕她是当朝左相的孙女也是一样。
许久之后,刘瑾瑜才回过神,问道:“那么我们家呢?”
最后,刘瑾瑜才问道:“彤娘,你觉得,若是有人要对吾家动手,会是什么人,会什么时候动手?”
刘瑾瑜轻吸一口气,低头沉吟的说道:“陛下的身体,眼下看起来是无碍的,如果恢复的顺利的话,或许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刘瑾瑜略微犹豫,说道:“吾家在这些地方都有人。”
他们的崛起,也正是在贞观末年,永徽初年,先帝失权,当今初登基这段时间,恐怕勾连,侵蚀天下,才有了这般权利。
“哦,为什么?”刘瑾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裴炎裴十五竟然不敢轻动。
裴炎和李绚的关系,表面上是不紧张的,毕竟有裴诗彤在。
书房之内,刘瑾瑜看着裴诗彤坐在身侧,低声将之前刘仁轨和她说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没有一丝隐瞒。
沉默许久,裴诗彤看向刘瑾瑜,认真开口道:“三姐问了那么多,现在能否让彤儿也问个问题?”
悖逆的灵光在刘瑾瑜脑海中闪过,没有彻底消失,反而深深的扎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