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陛下自己也不敢肯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或许陛下自己也在阻止自己。”李绚一眼就看到了李治心中的纠结。
“对了大半,军中的将领多兼任县令不假,但从长安调往蕃州的却不多,实际上大多数都来自江南道?”李绚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治理蕃州不过是顺带的,皇帝的真正目的是在江南。
“江南道?”刘瑾瑜紧紧皱起眉头,问道:“夫君不是和江南各个世家关系不错吗,为何要调那么多江南世家子弟到蕃州?”
稍微停顿,李绚轻轻低眉,说道:“一切可能就只有这么一两年的时间了,过了这段时间,可能就再没有机会了。”
刘瑾瑜靠在李绚怀中,眼中的担忧浓郁的化不出去。
“陛下他未必有这个想法,不然陛下也不会让夫君做这个右卫大将军了。”刘瑾瑜像是在安慰李绚,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李弘病逝,李贤被废,李显身为太子虽然日渐成熟,但谁也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就会病逝,便是皇帝自己也不知道。
……
万一将来有什么事情,逼到他不得不废李显的时候,李绚这个尚药奉御就不能够趁机做什么事情。
“那有问题的是什么?”刘瑾瑜对李绚异常了解,他话里的尾音,刘瑾瑜听的一清二楚。
李绚对皇帝是最忠诚的。
是啊,问题只剩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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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夫君不就成了得罪人的人了吗?”刘瑾瑜有些担忧的看着李绚。
将李绚升任右卫大将军,让他可以参与到长安附近的军务,等同于皇帝自己给自己加上一层紧箍咒,同时也在告诫其他野心家。
如今虽然朝中虽然逻些道调出两万军,但李绚的麾下,还有五万精锐。
哪怕是分散各地,但在关键时刻,也依旧能聚齐起一万骑兵奔袭长安。
前朝的杨广,本朝的李承乾。
“不只如此,邢文伟调任蕃州司马,程处政调任逻藏卫折冲都尉,余叔调任蕃州户曹参军。”李绚不由得一笑。
许久之后,李绚才幽幽开口道:“右卫大将军也好,尚药奉御也罢,为夫那时若不在朝中,那么什么事情都波及不到家里,但为夫碰巧也在京中,那么风雨难以避免。”
“尚药奉御不过是宫中有事的时候,能够在宫里多待一会,而右卫大将军平时能够指挥出营的士卒不超过五百,其他都要向兵部和尚书省禀报……”
稍微停顿,李绚轻轻冷笑,说道:“为夫是逻些道行军总管,黑齿常之是行军副总管,萧嗣业是行军长史。”
皇帝病逝,太子即位,从来就都是最风险的时候,也是人心最动荡的时候。
史书有太多的历史和教训。
“那是平常时候。”刘瑾瑜一句话戳穿了李绚的自欺欺人,不客气的说道:“夫君自己都曾说过,陛下大行就在这一两年间。
“若是京中有人想要动蕃州?”刘瑾瑜有些担忧的看向李绚。
“江南赋税如今在朝中比重越来越大,可是偏偏谁都知道,江南世家侵占隐田,是整个天下最一等一,所以要清查隐田自然要调动更多世家力量离开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