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只是沙肃道行军元帅府发回了这么一个通报。”稍微停顿,刘瑾瑜皱着眉头说道:“死的也不只是陈家子一人,还有他麾下整整三百人,也同样死在了敦煌。”
一句“陈家子死了”,刘舒璧哭的更加伤心了。
如果李绚记得没错的话,陈家子去了敦煌,应该是被任命为校尉之职,以他家的人脉关系,做到这一点很容易。
独孤家的人虽然在算计李旦,但如果真出了事情,他们不敢隐瞒的。
一直到武后成了皇后,才把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给变相弄死。
“若是北门学士,那么就再正常不过。”刘瑾瑜认真的点头,她对北门学士那班人同样充满了警惕。
这中间的影响绝对不小。
刘瑾瑜看了刘舒璧一眼,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她早先和江夏黄氏定亲,但黄家子身体虚弱,没到下聘人就没了。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除非他有什么李绚不知道的底牌。
“郎君放心,妾身明白。”刘瑾瑜面带担忧的点点头。
李旦是皇子不说,窦家也不是一般的世家。
李绚将刘瑾瑜拉到一旁,然后低声说道:“前几个月,北门学士那些人一直在找太子的麻烦,后来虽然化解,但太子也敏锐的觉察到北门学士这些人的威胁,尤其是他们都围拢在相王身边……”
“陈家怎么说,我们刘家终究还没有正式和陈家结亲,这事只能陈家做主。”李绚扫了刘舒璧一眼。
李绚走出丹凤门,然后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然后轻声说道:“派人盯住英国公府所有的一举一动,本王要知道,他在长安这段时间,究竟拜访了多少人。”
今日李敬业和他的这番相遇绝对不是巧合,这个家伙,怕是真盯上了他。
从眉州刺史,到边州刺史,绝对是降职,甚至可以说是贬谪。
……
但李绚从来没有在任何公文邸报上看到有类似事情发生的消息,怎么陈家子就突然死了。
李贤任太子以后,一开始位置十分牢靠,甚至可以说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有一帮人在夸他做的好,但随着时间逐渐过去,李贤和武后的矛盾激化,暗地里的人们就开始重新站队。
开化坊,李绚从马车里面走了下来,并非直接进府。
两个人话语当中,都是尖刺,但偏偏外人根本听不出来,也没有外人。
眉州刺史李敬业肯定做不成了,甚至任何一州刺史,李敬业都别想做。
李绚原本以为,李敬业会被一撸到底,但现在看他这幅德行,明显是已经走通了门路。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进,李绚的脸色却不由得一冷。
“就让四娘五娘在家里住着,等到岳翁回到长安,为夫和岳翁谈过之后,这件事情再有后续。”稍微停顿,李绚接着说道:“事情告诉给岳父和几位伯父,让他们小心一些,刘家别牵涉到这些事情当中去。”
太子妃有孕,甚至很可能是皇长孙,这对太子是好事,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李绚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从马车里拿下一个红布包裹着的箱子,然后快步的走入门中。
刘舒璧坐在床榻的内侧,拿着白色的手绢低声哭泣着,五娘琼玉坐在里面,满脸担忧。
该死的陈家。
……
李绚回京,按说消息早传到家里了,怎么没人接他。
她和陈家子本来只差几日就成婚了,可偏偏赶上大军提前开拔,婚事只能往后推,可偏偏现在陈家子又死了。
“所以,陈家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刘瑾瑜抬起看向李绚,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为何,妾身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绚看了刘舒璧一眼,娇娇滴滴的小美人一人,他看向刘瑾瑜问道:“娘子是怎么打算的?”
刘舒璧几乎可以说是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陈家,但现在陈家子死了,克夫的名声搞不好已经传了出去。
“呜……呜……”一阵哭泣声从内房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