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为鲁瑛制定的计划是,吴峰部先锋野狼的援军赶到,第一个政令是市政府家属大院变成苏北游击军司令部,家属大院所有住户给搬迁费另选新家。警卫团入驻,家属大院前方办公大楼就是市政府大楼。张兴旺等亲信的家属都去上海办签证,搬迁费算路费。
免费的签证,张兴旺只要了七十九张,保证张系亲信家属出国。盐城盐帮的手下那是几万人的大队伍,他们的签证需要推迟,江湖人需要一定手段控制好。代办签证数量只要五十张,盐城的富翁只有盐帮一家独大。连云港市靠海港发财的人多。鲁瑛又书写一张介绍信,她没收到礼物。张兴旺也没给,政权更替还靠他全力促成。
闲着无事的季老查看运货清单,突然说:“少爷真是伟大,军服厂,制药厂,只差兵工厂,一套完整的军工后勤保障系统就完成。”制药厂的先进设备是新购买的,价值八百万美元。是小詹森自作主张原价购买的。在一亿美元医疗器械采购大单里有,已经付款了一半,下船时,小詹森大笔一挥,记入采购大单。
李家泗看过一亿美元的采购大单,知道这是一部分设备,大多数采购大单远在美国本地准备托运。小詹森的神来之笔,完成制药厂的设备需要。
季老为鲁瑛选定的办公大楼不是市政府大楼,而是新建的国货大楼,比市政府大楼更气派,更雄伟。
密谈结束,一起出发,车队经过市政府大楼,一栋三层楼高的楼房。
国货大楼地处盐城城市中心,是盐城市标志性大型建筑,五层一低,占地面积五十余亩土地,相隔百米远的是同等建筑规模的大型建筑。完成主体工程,处于出售阶段,因为战争,出售没人要,是中国建筑集团公司的完工产业之一。
季老视察过,二栋盐城标志性建筑,面对大街那栋,适合于开设总行,后面一栋是没有地下车库的五层楼建筑。隐蔽工程的建设资金比建五层楼还要钱,那是用钢筋混凝土堆出来的。
大厦前的停车坪就有二三千平方米,远远看上去比市政府更显气派。大厦内外早就装修完毕。此刻大厦灯光通明。一行人走进去,面熟的人在里面迎接,正是季老最得意的孙辈人才,鲁瑛见过一面,要叫她师叔。年纪比她还大一辈,戴眼镜,叫李志明,季老的安排是市政府秘书长,为鲁瑛跑腿传达命令,处级官员。
走进大厦里,宽敞的大堂宛如走进上海宾馆的豪华大堂,设备齐全,大家都落座在崭新的沙发上。张作相派来的高管,季老的人马高层,一起数十人,召开第一次碰头会议。鲁瑛只说辛苦大家了,她没有执政经验,要靠眼前这群人完成政权更替。
季老的会议主题是物资的安排,军服厂筹建,制药厂筹建,工程兵筹建,仓库管理。会议简单快速,季老提议,鲁瑛正式任命。
轿车里的钱箱被鲁瑛的警卫抬进她的办公室,十七辆轿车散去十五辆,停车坪只剩两辆防弹车。
鲁瑛的办公室气派十足,八百万现金袋堆在办公室角落。季老说:“现在只等野狼部的援军赶到。”办公室在二楼,二楼房间多,鲁瑛的山东美女,女保镖开始各找地方睡觉,鲁瑛安顿好小男孩睡在沙发上。
鲁瑛坐在舒服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季老抽着烟,眺望夜色中的景色。没有野狼部的支援,形成不了势力,从上海来的军力,远在江阴到盐城一线,几百公里的路上。
猴嫂赶到,意味着赶赴盐城的部队已经到达一个加强营。猴嫂带来的消息是黄涛接管了长江两岸的军事指挥权。鲁瑛见到猴嫂,她可以放心睡觉了。
两辆新轿车驶入新办公大楼停车坪,猴嫂立即去迎接。季老看见从两辆车内出来十二位杂色武装,季老推醒鲁瑛说:“主任,大部队来了。”见鲁瑛醒来,季老下楼去迎接。
鲁瑛整理衣服,睡意正浓,她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
十二位杂色武装整齐的进入办公室,对着鲁瑛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异口同声的说:“老板娘,好。”猴嫂说:“军座在布防城防,他们是营团级军官。”季老说:“二位少将是我的副手,不管军务,只管谋略,我军在盐城站稳,再开始清除国民党势力。”鲁瑛说:“辛苦大家了,去休整吧!”十位校级军官立即离开。
一位少将说:“老板娘,请您通知吴司令,部队到位,是电话还是电报。”季老指着电话说:“电话刚装几天,是保密电话线路。”
一位少将立即拨打办公桌上的电话,接通之后说:“吴司令,我部五千官兵,已经赶到盐城,新任市长鲁瑛,已经到任。”少将听到命令,把电话递给鲁瑛。鲁瑛说:“姐夫哥你好!”吴峰说:“你带了多少人。”鲁瑛说:“一千多嫡系,张作相给了我十万建筑大军,工程兵能收几万人。”
吴峰说:“还是张老够意思,我放心了。”鲁瑛说:“姐夫哥,你需要多少军费请开口,我现在有二辆美国进口防弹车,十八辆高级轿车,一千辆卡车。其中卡车有五百辆卖给了山东省政府。还有五百辆,你要多少。”吴峰说:“防弹车,轿车,我俩各我一半,卡车只要一百辆,我部都是土包子,司机很少。”鲁瑛说:“司机在我这里培训,老公的意思是,短时间内,会开车的司机至少一万人。”吴峰说:“这是争夺天下的资本,我立即设立汽车团。”
办公室内,只剩猴嫂和季老。鲁瑛说:“姐夫哥,军费需要多少黄金,大洋,和法币。”吴峰说:“你带来多少。”鲁瑛说:“我会开盐城人民银行,要多少给多少。”吴峰说:“先给我十吨黄金,一千万大洋,一千万法币。吴龙是我族弟,他负责押运,不能告诉他什么物资。”鲁瑛说:“我会带人押送,我想见你一面,军费凑齐需要一天时间。连云港地区周边几个县的任命权我已经花钱买下。”吴峰说:“能兵不血刃拿下政权是高招,等你面谈,让季老听电话。”
季老接过电话说:“吴司令,好!”吴峰说:“我的小舅妈就交易你了,我在连云港地区清除国民党特务,你那边也要开始。”季老说:“盐城是少爷窃取的,你来明的,我来暗的,你快,我慢,保证陈立夫,戴笠的特务一个不留。还要把自己的人打入军统系统。”吴峰说:“我相信你的谋略,文有你,武有野狼,坐镇盐城,大局已定,大家可以休整后再战。”季老挂上电话。
季老说:“该给何应钦联系了。”季老拨打电话,接通之后交给鲁瑛,鲁瑛说:“你好,我是盐城行署主任鲁瑛,请总机转何应钦总长。”总机说:“先转秘书办公室。”少将秘书说:“鲁主任,你到盐城了,山东南下的新兵团到了没。”鲁瑛说:“已经到了。”秘书说:“先别挂电话,我让何总长向你传达命令。”
隔了好一会,何应钦的声音传来,他说:“你们两口子是我的财神爷,韩少武真神,他的战略思想提前印证,日军二个师团,五万人从杭州湾金山卫登岸了,那里只有一个连守军。双面夹击,上海沦陷在即。汽油很快比黄金还贵。”鲁瑛说:“这是美国特工促成的大运输,他们的国际情报比我们准,有什么指示。”
何应钦说:“你建立好战区游击军的大后方,我在中央支持你。中国农业银行的运金车应该快到了,按成本价结算,多余的换成美金。”鲁瑛说:“明白。”何应钦说:“就这样,我马上调盐城守军到前线,替你扫清后顾之忧。”
何应钦挂上电话,看着时间,立即命令秘书,以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向盐城守军发布电令。盐城守军立即开赴杭州湾前线,车辆由新任盐城行署主任鲁瑛准备。五点出发,延迟一分钟出发,鲁瑛部有权当场枪毙延迟战机的营以上军官。
盐城地区的守军有两个师。一个师驻守南通江北沿岸,防止日军北侵。一个师分散在盐城地区六个县,由中央军一个旅,一个地方旅组成。淞沪会战开始,中央军旅调往前线参战。地方旅二个团六七千人,淞沪会战开始,收编了地方民团,拼成了一个师,一万余人,军训了二个多月。军事委员会的电令让盐城建制地方师立即开赴前线。
驻军卫师长是本地人,官兵们大多数是盐城籍。卫师长靠卖鸦片撑起这支地方军,是盐城第一大毒枭。昨晚就接到电令,全师都接到备战通知。卫师长在军营还有大量鸦片没有销售,以为鲁瑛赴任盐城接防需要几天。谁会想到鲁瑛赴任是机动车队。卫师长正在做梦时,被卫兵吵醒,一看时间是四点四十分,离军委会出发规定时间,还差二十分钟。
卫兵来报,营区边来了一支杂色武装,人多枪少,有武装的是装备精良的武器。营房外路口卡车连成了一长串,为首的是一位上校军官,奉命执行换防行动。卫师长来不及反应,底下的团营级军官,指挥着刚睡醒的官兵,抢先登车出发,生怕延误战机被枪毙。这是最高层军令。
卫师长正想着对策,全师的三处驻地命令都一样,没有私藏鸦片的二处官兵,已经登车出发。卫师长的营地藏有鸦片,从人数上看换防的占尽优势。第二封电报加急军令是,火速乘车赶到江阴,延误战机,团一级军官就地处决。
卫师长大骂上级,部下不敢耽误半分钟,整齐装备,火速出发。卡车司机还是老百姓。卫师长见全师官兵积极抗日,他坐上卡车,长叹一声,心痛了库存的鸦片,全让接防的驻军得了,心想为何军事委员会会下这样的二道命令。
第一封是何应钦下达的,他担心鲁瑛的新兵团控制不了局势,只有十万火急电令才能调出来。第二封是蒋介石下达的,整个战区只有盐城有一支杂牌军建制师,正在火速调往江阴,金山卫告急,日军两面夹击形成,需要生力军去堵缺口。盐城地方师是战区唯一建制完整的部队,而江阴口岸有滞留的车队,五日内从盐城赶往金山卫变成了半天内,比在淞沪前线的部队调动还快。
这是中国民国第一次大规模的机动车调军,何应钦从美国特工的大规模物资运输想到的新战术。
原守军调走,季老松了一口气,盐城地区最大的一股势力走了,还意外的查封了无数箱鸦片,鸦片封存,正是制药厂需要的原材料。鸦片是提炼麻醉剂,止痛药最好原材料。
一套设备齐全的制药设备,在季老的参谋团队中,有精通医疗器械的专家提醒,新建制药厂设备,可以提炼市场上最昂贵最紧俏的药,麻醉剂,止痛药。可以报请鲁瑛下令禁毒,收缴市场上的鸦片作材料。
季老知道盐城地区第二大鸦片毒贩是盐帮。
张兴旺和季老凌晨时分一起拜访盐城总舵,现在大局已定,季老退居幕后。
鲁瑛掌控大权,协助她的人,文官不是季老的人就是张作相的亲信。野狼,猴嫂控制军队,刘兰兰还没到位。李家泗的一文一武两位孕妇,刘兰兰的位置已经确定,市警察局局长。
盐帮帮主看见季老返回客房,得知鲁瑛已经走马上任。盐帮高层召集起来开会。
张兴旺主持会议,帮主大儿子出过国,留过洋,对父亲买卖鸦片痛恨。盐帮帮主家里的古董不少,买了两个移民指标,二百个免费的签证,上缴了盐帮所有鸦片作为见面礼物。
季老算了一笔账,盐帮花费的出国成本比市场价低一点。帮主大儿子办理出国手续已有二三个月,知道市场价不见得能出国,他没有想到代办出国签证的鲁瑛就是新上任的市长。
张兴旺和盐帮帮主是结拜兄弟,合作数年,一起发了不少财。谈判谈妥,盐帮高层高兴,为赴美生活兴奋。旁听的季老说是意外之喜,张兴旺和帮主有了一个好赚钱的职位,国际走私贩毒。盐帮精通水务,水路通国际。鸦片经过制药厂的提炼,分解成止痛药和麻醉剂,也制造出比鸦片更毒的毒品,吗啡,大麻,海洛因。中国人只知道抽鸦片,不知道大麻,海洛因。海洛因是西方国家吸毒的新型毒品,更别说有医用价值的吗啡。
季老言明,老板和外国人关系好,提炼出的海洛因卖给外国人。政府不能出面贩毒,盐帮是黑社会,盐帮贩毒正合适。张兴旺一点就通,他有了一个新职位,海关关长,盐帮帮主是走私犯,政府通缉要犯,实际是政府的秘密贩卖者。帮主大儿子一点就通,父亲的名气不好,多一个国际坏名声也不错。帮主笑着说只要家人去美国发展,什么事都可以承担,人老了,名声本来就不好,名声不重要。
张兴旺越想越兴奋,他和盐帮高层一起去制药厂看设备。
制药厂离营房只有一步之遥,机械设备正在卸货,张兴旺翻看英语说明书,只说发财了,我们兄弟的生意走向国际市场。盐帮帮主见结拜兄长高兴,他和众兄弟也高兴,家里人出国,亲信家属出国,大家都高兴,谁都不想学张学良,把家族财富送给日本人。
中国农业银行总行何行长连夜率重兵从南京出发,过江阴,到达盐城时,已经快六点钟。天蒙蒙亮,进城路口,有无数车辆在调度。
金融护卫车队临时停车问路,新任盐城行署主任鲁瑛新开的盐城人民银行地址在哪里。一位路口负责人指着几公里外的盐城最高楼说:“标志性建筑,盐城人民银行的牌子已经挂好,你们是第二批。”何行长是近视眼,手下人眼尖的都看见了盐城最高楼,还真看到六个大字牌盐城人民银行。何行长心想:油价暴涨,苏北游击军是垄断者,闻风采购的人不少。
第一路赶往盐城人民银行的是山东的金融护卫队,进城就被路边留守武装人员询问是否是山东曹副军长派来的部队。路口驻守武装,派人直接把车队领进标志性的地方。
鲁瑛在睡梦中被女保镖叫醒,她看见晨曦中,一辆接一辆的军车,驶入停车场,前面停车的军车是成建制的部队。这是一百辆军车,从人数上看是二三千人的队伍。
鲁瑛的留守亲信,此刻预备官兵是一个营,都是在席地躺在大堂睡觉的官兵。猴嫂叫醒众多官兵,开始迎接。这批下车官兵,警卫力量全部集中在二十六辆军车旁。二十六辆军车没有卫士下车,一个小团官兵四处布控。
鲁瑛走出大楼,看见熟悉的面孔过来,她要猴嫂带队外围布控,盐城人民银行的金融卫队来了。
这支山东秘密运送黄金的队伍,主要负责人是曹玉兰的亲生母亲曹李氏。鲁瑛上前迎接曹李氏一行人,老远就喊:“玉兰妈妈,你亲自来了。”曹李氏说:“怎么不见玉兰。”鲁瑛说:“她在上海守银行。”
曹李氏的亲生儿子曹达云,今年只有十七岁,还在中学读书,这时身穿中校军装,曹达云说:“怎么没任命我老姐当盐城行署副主任。”鲁瑛说:“副主任,她看不上眼。”
曹李氏说:“谭行长,你认识,也是达云的岳父。”鲁瑛说:“谭叔叔好。”谭行长握手后,看着整栋大楼说:“整个盐城只有这栋大楼适合于设立银行总部。”鲁瑛身边是中国建筑集团公司盐城分公司经理刘庆,他说:“有眼光,地下层是全封闭的隐蔽工程,原来是中央银行的,那知打仗,中央银行没钱买。一起进去看看。”
谭行长对手下武装负责人说:“看好车。”
为首的众人一起走过大堂,从楼梯间,大家一起走下地下室。
地下室空荡荡的,地面全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一条斜角车道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各种大型钢筋混凝土柱支撑大楼,将近一万多平方米。谭行长说:“有设立图纸没有。”刘庆的一位手下,打开设计筒,倒出数十张设计图。谭行长部下都是行家,你一张,我一张,对照设计图纸,实地检查现场环境和质量。
鲁瑛说:“玉兰妈妈,我初到盐城立足未稳,请玉兰妈妈为盐城人民银行保驾护航和筹备。”曹李氏说:“替女婿守金库义不容情,女婿要我去美国,我才走。”谭行长说:“放心,我带来的人都是亲信,我帮你筹建银行系统。”
谭行长部下看完设计图纸,检查环境结束,谈论结束。谭行长说:“鲁主任,这是盐城最好的金库。”鲁瑛说:“那就挂起盐城人民银行的牌子。”谭行长大声说:“那就请与盐城人民银行无关的朋友回避,准备武装清场。”刘庆对随从说:“打开地下闸门,放军车进场。”刘庆的人,马上协助谭行长的人布置。
众人散去,地下金库很快就剩下鲁瑛,曹李氏,谭行长,曹达云小夫妻。
鲁瑛说:“玉兰妈妈,你准备派谁守卫金库。”曹李氏说:“当然是我儿子曹达云。”鲁瑛说:“达云小弟,我问你一个问题,蒋委员长找个理由,派人来这里没收金库里的黄金,你怎么处理。”曹达云说:“那就看有没有理。”
曹李氏挥手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给儿子说:“金库里的钱,都是你姐姐姐夫的私款,蒋委员长关你屁事,记住谁要是想没收你姐姐的私款,任何理由,你手中握着一千多人的部队,杀无赦。”谭行长说:“你们夫妻是要移民美国,你为你姐姐守金库,是为了到达美国后,你姐姐给你一份高薪。”曹李氏说:“我们这么多人,为你姐夫打前站,是为了让你姐夫成为一路军阀,如果你姐夫成了气候,是要当国家领导人的。”谭行长说:“达云年纪还小,盐城局势稳定,我们都移民美国,争天下是你姐夫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