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泗的轿车是押尾几辆,他会在中途转道,新编部队在常州,车后是政训部特务,乘坐的是一辆军用吉普车。只要路上没有空袭,车队能够在下午五点前进入租界。空袭结束,日本空军消失南京上空,车队出发,送行的人不是返回餐厅继续喝酒,就是返回工作单位。
何应钦返回办公室,情报官传来消息,上海的西药,汽油恢复原价。ccb集团垄断了买方市场,重庆银行只购买到少量西药现货。何应钦立即明白,发财的机会来了,他利用权力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发布公文,禁止中央军官兵在苏南游击军野战医院治疗,已治疗的由军政部一次性结算清楚,费用挂在财政部或重庆银行名下。从公文发布时间起,在苏南游击军野战医院治疗的中央军伤员,一律按中央军标准执行,超出费用部分,军政部不负责报销,出院时超出部分由私人结清。
苏南游击军是韩少武自掏腰包建制部队,杂牌军管不着,中央军那是军令如山。倒卖的西药才能赚到巨大的差价,重庆银行采购的西药根本不够几天用药,是消息传递太慢。小詹森是美国外交官,抓住了最佳购买时间点。
凤五汇报生意,陆少云中将在几家大窑厂的配合下,陆少云中将一网打尽了从苏州到南京的所有大小窑厂,中国窑厂的销售总部都在南京,从南京扩散到外省,无数窑厂争相压价出售最不值钱的库存。恐怕一个专列不够。李家泗说:坛子菜放几个月时间足够,上海沦陷,升值空间无限,几十万个大菜坛是库存极限,小菜坛不上算。
王美玲驾驶轿车,白天赶路,速度快速。车队车少,车速也快。
出发时,天空才放晴,行驶中,天空晴朗。李家泗心情舒畅,这是他的人生转折点正式开始。
驶入常州郊区,cc系特务的军用吉普车突然加速引路,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大车队,驶入李汉三部的驻地。
营地官兵见到外来车辆,纷纷过来看看究竟,连岗哨都没盘查,这是三千多职业军人的军营,有训练的,休息的,埋锅造饭的。李家泗一看装备就知道,杂牌军装备是差。
cc系特务快速全部下车。李家泗下车就高喊:“叫你们的最高长官李汉三将军。”中将军装的李家泗让路过的官兵们都敬礼。李家泗叫两位路过的尉级军官去抬一只大皮箱。一个大皮箱,一个人抬吃力,两个人抬轻松。
一起走进指挥部,身穿少将军装的中年将官李汉三,从屋内走出来,敬了一个军礼说:“那个部队的。”李家泗回礼后,掏出公文说:“奉命收编你部,我是苏南游击军中将军长韩少武。”
军委会的批文递给李汉三,李汉三接过来看了一眼说:“收编可以,军饷怎么解决。”李家泗说:“营一级军官列席会议。”那个大皮箱放在作战桌上,大家心里雪亮,校一级军官飞快的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团一级才有座位。
李家泗介绍说:“这几位是政治部派来整训你部的。政治部派员的军饷不关我的事,驻军的生活费用由我出。政治部出统计,你们出会计出纳。”中校特工说:“以后共事,共同抗日,保家卫国。”
李家泗说:“苏南游击军,政府不拨一分钱,由我私人出资组建的抗日部队。为抗日我愿意散尽家财,诚邀抗日英雄加入我部,愿意收编就给苏南游击军独立旅番号。愿意补发薪水后被收编?”李汉三说:“愿意,我们从安徽到上海,三个月没领军饷了。弹药得不到补充,只能休整。会计。”中校军需官说:“欠军饷,大概十二万多块,欠当地老百姓,欠伙食费五万多块。中餐只能喝粥了。”
李汉三说:“十七万法币,兄弟们就愿意被收编。欠当地老百姓的菜钱,该给了。”数位上校都说有钱就收编。
李家泗打开皮箱,把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全是法币大面额钞票,李家泗取出五十万,大皮箱只是少了一层。杨小环盖上大皮箱。李家泗说:“二十万作为军饷备用金,补发军饷后,还给老百姓欠款,多余的备用。”二十万法币,被军需官剪开每扎捆绑线,开始核算。
每个在场的校官都眉开眼笑。李家泗说:“十五万改善伙食,十五万补齐军需用品。我希望改编后的部队。第一,不能出现饿死病死情况,第二这是我的私人拨款,账目一律公示,任何官兵都可以监督,克扣军饷者,立即枪决,普通士兵可以直接向军部举报,政治部有监管军费权。从这一刻起所有官兵待遇与军部直属部队一样。一日四餐,餐餐有肉。体格不行,跟日本鬼子拼刺刀体力不行。下次派人来视察时,我不希望看见官兵们无精打采的样子。我是美籍华人,以后执行的是美式建制。”
少校军需官喜笑颜开的清点十元面钞,中校军需官开据了五十万收据,在场的团一级军官都签字,cc系军官也证明。中校军需官说:“军座,那我就派人改善伙食,还清老百姓欠款。”李家泗说:“今天先采购一百头猪羊。一万只鸡鸭,一万斤鱼。以庆贺我部正式收编。”少校军需官只领取欠款,就带着后勤官一起出发。
此刻正是快到中餐时分,军营热闹起来。部队原准备的是清汤寡水,立即等待丰盛的整编餐。在cc系特工监督下,整个部队开始补发薪水。
李汉三看着盼望已久的钞票,他是第一个领取欠薪,这都是有欠款表格的。李汉三点数着钞票心喜的说:“军座,你派多少人来整编。”李家泗说:“政训官是政治部派来的,我派人只派督战队,视察组。督战队是打仗时派,视察组只视察官兵们的待遇,视察组一般由会计组成,下个月军饷由视察组发,每个士兵都要足额发放。”
李汉三说:“我们都是血山火海活着的兄弟,我同意克扣军饷一律枪毙。”李汉三知道年纪比他小,长得比他帅的上级。法币的诱惑,军座的诚意,美籍华人比中国将军痛快。想收编他部队的多,只有韩少武是立即拿出钞票。
李汉三看着部下军官高兴的领取欠薪,他说:“军座怎么整编。”李家泗说:“你负责整编,政训官协助,整编成一个旅二个团。一个团为军官团,一团为野战团,野战团尽量满编。等我有了地盘,会优先补充独立旅。补充什么装备,由政训部向政治部申请,我出钱购买。”cc系中校特务说:“给我几天政训。”
校级军官都领取了薪水,李汉三对着身边的将士说:“全体集合。”除了后勤军官,所有校级军官都去指挥各自部队。
三千多人的队伍排成成队行,整整齐齐等待长官训话。李汉三说:“向军部长官敬礼。”三千多人的野战军,整齐的敬礼。李家泗回礼后说:“兄弟们,辛苦了,今后你们将由野战军改编为游击军,要做好打游击战的准备。排好队,领军饷。领完军饷打牙祭。”
三千多人的部队本以为要听长篇大论。李汉三大声说:“当场发饷,政训部监督。”三千多官兵高兴的排成七队,由六位政训官监督。这时后勤部,带来了采购的物资,老百姓不少。
李家泗看着热闹的场面,他书写一张纸条说:“这是我在上海的军部和租界的地址,电话。军部军营,随便进。租界要脱去军装换便衣。别把我的住宅暴露给日本人。”字条和五十份租界通行证,递给李汉三,中校特务说:“放心军座,你在租界的地址是独立旅核心机密。”李汉三说:“独立旅最高军事机密。纸条和租界通行证放入他的公文包。
李汉三等军官心里只纳闷,国防部派了一位年轻的中将军长,留下了五十万法币就握手告别。李家泗提着那箱大皮箱,抬皮箱的尉官知道里面是法币,只感慨军座力气大。众多军官送行,望着扬长而去的高级轿车。李汉三感慨的说:“美籍华人有钱,他可能象杜月笙一样,花钱赚名声,忠义救国军那也是游击部队。”
中校特务说:“马上改善伙食,按军部的标准,军长不缺钱,美国人的思维。看不得没有战斗力的官兵。”军部医院的伙食标准由政训干部说出,李汉三部的军官都吓了一跳,一日四餐,是中国军队的先河。三千多官兵接受苏南游击军收编的第一天就是发薪,改善伙食。
政训军官都接受过陈立夫的训话,韩少武对这支部队可有可无,提供军费,把独立旅整训成cc系部队是任务。
返回上海路上,杨小环说:“三千多人的野战部队,丢下五十万就走了,有你这样收编的吗?”李家泗说:“这支部队收编许多次了,因为他们有完善的组织机构。谁补发军饷是合作的开始第一步。政治部想掌握这支部队,那是横着进去躺着出去,女特务成为军妓。我是光杆司令,建立自己的组织需要时间磨合。刘虎子任副旅长,因为我无人可派。只好派亲爱的去管部队。你想管,直接给上校政治部主任。”
杨小环说:“那我不去,我可怕先奸后杀。”王美玲说:“老公的目的简单,给钱扩编,能收编就收编,先挂靠一支部队,挂靠部队越多,军升为集团军就简单。”李家泗说:“是当官的料,找个地方吃饭。”
离开军营时,收编部队正在杀猪宰羊。想吃上中餐,估计几个小时后。县城最好的餐馆就餐,李家泗脱下军装,换上便衣。用餐结束,看看时间,计算路程,赶不上六点进入租界。
轿车进入国道,经过一处关卡时,亮明身份,询问值班连长,连长报告,韩军长所说的那支车队,三个小时前已经过了苏州。按时间计算,何应钦最看中人物,这是已经进入租界,办理签证。
晚上七点,李家泗驱车驶入新家大院,平日,这里是热热闹闹的,现在整条街都显得冷清,连丽机关的特务都没看见,只有刘智勇的巡逻队。
刘智勇汇报近况,办理签证的数千人马,四点半钟就吃饭结束,五点钟就分批去美国驻沪领事馆排队。听说许多办证的连船票都买好,听说是美国政府最大一次的撤侨行动,十几艘万吨客轮来沪到港,船票轻易买到。
三辆熟悉的轿车驶入大院,除了保镖,是鲁瑛,李淑珍,吴晓薇,江文君。鲁瑛高兴的说办证的人太积极,美国领事馆看见人多,提前半小时闭馆,是领事秘书主持办理。李家泗询问一百二十人的新增代办,鲁瑛说黄涛中将作的决定,那一百二十人的代表,出手阔绰,首饰价值不菲。
李淑珍身穿服装跟鲁瑛一样,时尚新潮,年轻许多。只是人比较忧郁,不像鲁瑛满面春风。
这时,高小琪驾驶轿车出来,李家泗乘坐上她的车,鲁瑛跟着上车。轿车在新家大院里缓慢行驶,鲁瑛汇报了她接到命令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