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本来就尸体成了堆,要在这随着海浪翻涌着的尸体堆里识别出敌人并且给上一箭,难度不可谓不大。
“扫射!”李岸一声大吼,旁边的弩机也传来大吼,那是向旁边弩机传令的声音。
嘣嘣嘣~
顿时,在这个小小的操纵室里,弩弓密集的弓弦声清晰可闻,这声音和枪炮声,敌方箭矢打在弩机上的咚咚声共同谱了一曲死亡和弦。
二十分钟后,李岸的眼神已经有些模糊,所有弩机也都相继哑火,夷人的战线硬生生的被打得后退十几米。
八千多发箭矢的一轮饱和射击让对方即使顶着姨妈巾也分外胆寒,枪声的密度也慢慢下来。
李岸摇摇晃晃走出舱门,呼吸着空气中又咸又涩还充满铁锈味的气息,该跑路了!
弩机上的咚咚声早就消失,只剩下满满的大小凹坑和零星插在上面的箭矢述说着这场大战的残酷,海面上,夷人的包围圈向着李岸的船只方向缓缓贴近。
“起锚!”这是央国士兵的呼声。
数名枪兵和央国士兵一起拉起两百来斤重的船锚,固定在海底的船锚比实际重量更重,数人合力才将船锚拉上来。
“杨帆!”早准备好的船员将船只的三张硬帆一下升到了顶。
在最后一次猛烈吐出的火舌中,船只慢慢动了,对面的将领心道糟糕,又毫无办法。只能站在马车上,放声大喊,呼喊后面的士兵赶紧游过去堵住那艘船。
“快上啊!后面的!”将领急得把刀一拔,正想砍人来督促积极性。
“噗”一朵血花毫无征兆的在他后脑上绽放,而他的前额,也多了一个血洞。将领不甘倒下,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懊恼与不甘。
战舰在数不清的枪炮声中顺利启航,转向西方而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只留下原地数不清的怨毒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