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话中的怨气,严隽辞态度淡然瞥了瞥她:“若非知道是你,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到今天?”
此话一出,舒霓像被无形的大锤击中后脑勺,所有飞转的念头都在瞬间骤停。
她恍惚地抬头,而严隽辞锁住那双清亮的眸子:“你真的以为,我把你这个麻烦留在身边,只是因为想跟你上床?你应该知道有多少女人妄想献身于我,而我向来不缺床伴。”
舒霓瞳孔巨震。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多是看在自己当年为他拾取玉佩的份上。
亏她还说什么各取所需,要不是得到严隽辞的默许,她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色诱献身了。
这男人不是非她不可的,迷乱的亲吻和同床共枕的暧昧,他应该从未放在心上。
她不仅自作多情,还不自量力得很!
并未察觉她内心的翻涌,严隽辞继续说:“看来你确实认为我很闲,能有大把时间一而再再而三地看顾无关要紧的女人,连带替她摆平麻烦,寻找生母,还要给她姐姐研发罕见病的特效药。”
一桩桩、一件件地细说完,他话锋一转:“舒霓,我想我已经不亏欠你什么。”
舒霓算是彻底明白了。
为答谢她当年的奋不顾身,严隽辞放任她得寸进尺的索取,他尽管隐瞒了实情,但也在明里暗里帮助她、维护她。
相比之下,她的所作所为则要过分得多。从一开始,她就居心不良地接近严隽辞,不仅企图做空严氏的股票,还把自己招来的暗杀顺水推舟地算到他头上。
若然他们是旗鼓相当的坏,舒霓尚且能找到一个心理平衡点,如今却发现恶魔仅有她自己,那扎根心底的道德与良知便开始疯狂地叫嚣。
此际的舒霓是无地自容的。在严隽辞心里,她本该拥有理智勇敢、助人为乐的美好形象,可惜现在的她,已经变得虚情假意、攻于心计。
愧怍之下,舒霓根本不敢直视严隽辞,她无力地说:“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早知道是这样,她肯定不会走这条让自己不齿的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