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坚一愣,想起任逍遥那张冷脸,想起长庚说的,她在家照顾醉酒的他,摇摇头:“罢了。”
小吉有些心急:“殿下,过两日大军便要开拔,您不去和柳姑娘告别吗?”
卫坚心头一松,对啊,是该告别的,告别不算私会,应该不影响柳姑娘和那个任香主。
他心里这样想着,到底有些心虚,叫了长庚出来:“你去往柳姑娘房里送一封信,悄悄儿的,别被人发现。”
长庚面无表情的接过信,心道这还用殿下说?偷人这件事自然要悄悄儿的,不能被别人发现。
长庚到了柳春珺住的院子时,柳春珺正在窗边的书案上写字,他敲了敲窗棂,趁柳春珺打开一道缝的时刻,将信塞了进去。
柳春珺还是头一回这样接到信件,十分惊讶,不知是谁送来的。待打开了才看到,是泰安郡王写的,他带了弟弟的信要给她看。大军即将开拔,他要与她告别,约在了秦淮河畔的荷花坞,让她不必牵马,他的人会在后门等她。
柳春珺心砰砰跳起来,坐在妆台前对镜看了片刻,稳稳心神,重新梳了头发,又在唇上点了一点点口脂。
外头起风了,呼啦啦的作响,她打开柜门拿披风的时候,迟疑了一会,还是打开了那个锦缎包袱,把那件白狐狸皮的斗篷披到了身上,又把给泰安郡王做的那件天水碧的春衫放到了锦缎包袱里,打了个结,挽在手上。
柳春珺轻手轻脚关了院门,径直往后门走去。
因是过年,宅子里仅剩的几个教徒早就懒散了,聚在屋子里吃酒,丝毫没注意到一个俏丽的身影开了门,悄悄出去了。
柳春珺刚出了门,就有一辆马车驶过来,到她身前停下了,车夫撩开车帘:“柳姑娘请上车,殿下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