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钧果然沉下脸来,冷冷的看着卫坚不说话,卫坚也毫不退缩的昂着头,看他到底能说出怎样厚颜无耻的话。
骆琏有心说两句缓解一下氛围,想了半天不知说些什么好,三人就这么静静站着,室内的空气几乎要凝结起来。
侯大海在外头听见里面的对话,擦了一把额上冷汗,端了一壶热茶进来,讪笑着:“两位主子、骆大人,茶凉了,老奴换一壶。”
骆琏闪开身,看着侯大海换了茶,才上前道:“殿下误会了,我同王爷之间的情谊怎会因为一个女子就会坏了,既然王爷喜欢,我也就多嘴问一句,王爷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卫钧的目光从卫坚脸上移开,瞟了一眼骆琏,肃声道:“行远,真是对不住,别怪知檀,一切都是巧合,可我却是真心喜欢她,你若不介意,我让人接走她。”
骆琏心中酸涩,面上不显,拱手道:“王爷既然是真心待知檀的,我也就放了心,那我回去安排一下,随时恭候王爷的人来。”
卫钧摆摆手:“好,你先回去吧。”
骆琏告退,室内只剩下叔侄二人,卫坚盯着墙上几幅挂画出神。花厅四面墙上挂了四幅仇远山的《四君子图》,卫坚心中冷笑,夺人所爱岂是君子所为?君夺臣妾岂是君子所为?不告而偷岂是君子所为?
卫钧手抚额头,长长叹息一声,拍了拍卫坚的肩膀:“坚儿啊,你那日说你喜欢的女子该是情不自禁,两情相悦,你应能明白我的心思,我和姜姑娘确实是两情相悦。她又不是骆琏的妻子,也算不得无耻吧?”
“我倒不知道皇叔刚刚进入金陵城不到一个月,是怎么和一个大门不出的后宅妇人两情相悦了。再说了,那女子若不是贪慕权势,又岂会弃表舅而就皇叔?不过是个心智不坚的水性之人!皇叔若有心,总该记得表舅从前还教导过你功夫,算是老师,你偷了老师的妾,说出去真是给卫家增光呢!”卫坚出言毫不客气,他对于卫钧这般行事实在无法苟同。
卫钧脸色如黑云压顶,沉得马上要滴出水来,一双拳头紧握着,半晌才吼道:“我如何行事不须和子侄汇报!姜知檀我要定了!我看骆琏比你还想得开呢,你这是拿此事故意要来恶心我?”
卫坚看了卫钧两眼,突然轻笑了两声:“好吧,皇叔既然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等会祭祖皇叔自己去吧,我就不同行了,我脸皮薄一些,无言和你一起见祖宗!”
说罢,卫坚一甩袖子,风一样离开了宫殿,不知往哪里去了。
卫钧气得喘了几声粗气,一甩手扫了桌上的茶具,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的瓷器,听得外头伺候的的宫人心中都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