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志苦笑着:“毕竟是用雷公藤和蛇床子泡制出来的,跟原本的茶味肯定会有些不同。你泡的时候水多些,好遮掩一些。”
柳春珺点头应是。
沈远志又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她,“这是能装病的药,但不可以多服,一日一次,最多能服三天,效果能维持七八天。停药后十来天就恢复如常了。”
末了他仍旧想劝一劝柳春珺,“陈家家大势大,陈朝安是本县的二老爷,几乎可以说只手遮天,你又何必如此执着,过去总归是过去了。”
柳春珺定定看着前方的药柜,“我已经十几天没有睡好觉了,夜里总是梦到我爹……倘若我不做点什么,我怎么配做他的女儿。”
沈远志没想到郑氏那样柔弱的女子,竟养出柳春珺这样的硬骨头,认死理的女儿。
他叹了口气,不再劝了,他能为柳春珺做的就是把她娘带走,照顾好她娘。
“我已经雇好车马,后日一早就出发回徐州了。”
柳春珺想到娘亲就要走了,驾车去千秋桥看望郑氏。
郑氏正在收拾着行李,她给沈家那边的亲友准备了不少礼物。
时隔几年再次回去徐州,这次又能常住了,她心里也有些期盼。
家里侄子侄女、嫂子弟妹也都要准备礼物,郑氏满满当当摆了一床的东西。
见柳春珺过来,郑氏兴奋的指着礼品问柳春珺:“珺珺,你来,帮我参谋参谋,礼物这样分配可得当?”
她絮絮叨叨讲述着什么东西送什么人,柳春珺乖顺的跟在她身边,听她说着,不时给点建议。
见娘亲这般高兴,柳春珺心里酸涩难忍,眨了几次眼才将泪意憋回去。
和郑氏说了一会话,嘱咐她到了徐州面对沈家那一大家子,要硬气一些,千万不要像对柳家两位伯娘一样软弱。
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娘,银票你收好,这个是‘汇通’票号的,徐州那边也有分号。你去了沈家,手面大方些,也能买得一些人心。”
郑氏接过来,想到未来的日子,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抱着柳春珺呜呜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