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相当一部分拿去擦屁股了,她不敢说,怕柳春珺听了发疯。
柳春珺闭上眼,缓了片刻才咽下心头怨气,回了西厢继续翻找。
等一箱子书稿检查完毕,也没有找到一张原先的药方,柳春珺有些气馁,颓然的坐在箱子上。
她想着这些书稿不能继续放在这里了,将来早晚被二伯家的人烧光。
娘亲又要嫁到徐州,素心在钟家也是寄人篱下,她也不愿把爹爹的东西放到陈家去,何况,陈家早晚也要得了报应的。
“姐姐,你在找什么?”
二伯家最小的儿子柳海月站在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问道。
柳春珺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随口说道:“在找一张纸。”
柳海月站进来,“是什么样的纸?”
柳春珺心中一动,“那张纸比箱子里的要发黄一些,略有些毛边。”
柳海月听完,蹲下身子,从床腿底下拽出来一团东西,“是这个吗?”
柳春珺接过那团沾着尘土的纸团,飞快的展开,正是花大夫开的药方子。
原来柳海月两兄弟住进来觉得床脚有些不平,就随手从箱子上面拿了几张纸,叠成一个方块塞在床脚下面。
药方虽然脏了些,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见。柳春珺从荷包里掏出来一小块碎银子,递给了柳海月,“谢谢你,海月。”
柳春珺出门时,让车夫把那个装着书稿的红木箱子搬到了车子上,方氏看着背地里翻白眼,好好一个箱子没了,擦屁股纸也没了。
马车到了睢家巷的车马行,柳春珺把红木箱子暂时托给了掌柜的。又跟掌柜交待了几句,请他给金陵的姜知檀带句话,帮忙找一位姓花名承的大夫。
她又去了“宝林院”找沈远志,只是今日病人多,等到午时过后,沈远志才闲下来。
“沈叔叔,你看看这些药方。”柳春珺递上了手里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