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安点点头,“她是个聪明且狠心的,如今得了骆大人的势,动不了兰家,先把自己家给办了。”
柳春珺没听姜知檀提起,听了这话不由好奇:“什么叫把自己家办了?”
“听说姜知檀的娘死后,她爹一直没有另娶,把个姨娘当做正室看待,那妾室出门见客都自称夫人。”
“姜知檀入了守备府,第一件事便是将她爹宠妾灭妻告上了衙门,她有人证物证,她爹被判打了三十板子,另外罚银百两,那个妾室被判了流放。”
“听说判决那日姜家几个庶子庶女都哭成了泪人儿。这姜知檀倒狠心,父亲兄弟一概不顾,为了一个妾室将一家子弄得鸡犬不宁……”
柳春珺听得变了脸色。一来她并不觉得姜知檀心狠,若不是那妾室作乱,害死了姜知檀的娘亲,她又怎么会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
二来陈朝安话里话外是对妾室的轻蔑,却忘了他身边的女人就是个妾室。
陈朝安见柳春珺脸上神色不虞,回过味来,拽着柳春珺的手轻轻打了自己脸颊一下。“是我说错话了,姨娘中自然也有好的,珺珺就是极好的,温婉可亲,可不是姜家那种人能比的。”
柳春珺不想分辨陈朝安话里的姜家人说的是那个妾室还是姜知檀,轻轻推开陈朝安,板着脸道:“二爷赶紧离了这里,几日未归,不到正房歇着,我怕人说你宠妾灭妻,下次再有个什么宴席,再来一位夫什么公人母人的,只怕我两边脸不够打的。”
陈朝安哈哈一笑,十分喜爱柳春珺发点小脾气的样子,上前抱着她不撒手。
他在外奔波了几日,公事不顺心里烦闷,正需要发散一下,抱着柳春珺就往榻上去。
“二爷……我……我身上那个来了……”
柳春珺勾着陈朝安的脖子嗫嚅着。
陈朝安心里有些发堵,把她放下来,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来了?难道我播种的还不够勤?一个月倒有一大半种在你身上了……”
柳春珺涨红了脸,赌气转了身子,“你要是嫌我这里种不出来庄稼,自去找那能种的出来的去!”
陈朝安是想柳春珺有了身孕,自己在说出新纳妾的事,如今见柳春珺这样心里也有火,想要说两句重话终究没舍得,站了一会摔门走了。
柳春珺听到身后一声响动,想起戏文里听到的那句“何况如今鸾镜中,妾颜未改君心改”,暗自心惊,难道陈朝安如今对她已经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