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在丹徒绵延了十几代,整个东门坡都是陈家的族人,在丹徒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陈家四位男主子,除了陈三爷还在念书,其他人都在朝为官。
又娶了杏花坞王家的嫡长女,那可是“一门三进士,父子两翰林”的书香人家。
“陈二爷本人才二十五岁,长相英俊似潘安,丹徒县比他还好看的男子老身还不曾见哩。陈二爷原先还中过秀才,只是无心读书才学了一阵子武,如今在县里做二老爷,何等的风光。你家妮子一进门就是穿金戴银,享不尽的好日子……”
王婆自顾自说着,唾沫横飞,恨不得自己能嫁到陈家做妾,
郑氏想着亡夫从前的嘱托,只是哭着流泪,不肯应承。
柳春珺看的分明,陈朝安可比马员外更凶猛,只得将已有婚约抛了出去,看陈朝安如何行事。
过了两日,王家带人上门退亲,郑氏哭天抢地,柳春珺明白了,陈家的门她不入不行了。
只是她不想马上进府,借着要守孝期,到底拖了一年。
转眼四月春光好,柳春珺进府已经四个月了,这日她坐在屋里绣花,陈朝安掀了帘子走进来,瞧见柳春珺乖顺的样子,嘴角不由翘起,从怀里掏出来一支簪子,
“珺珺,这支海棠倒挺趁你的,你拿着带。”
柳春珺接过簪子谢了一声,陈朝安伸手掐了她一把,声音暗哑:“好几日没见珺珺了,二爷想你的紧,你可想爷了?”
柳春珺低低嗯了一声,身子闪躲了一下,嘴里轻声说着:“二爷别闹,青天白日的。”
陈朝安不以为意,手下继续放肆着,“怕什么,丫头们有眼色的很,早就躲一边去了。”
柳春珺到底心里有顾虑,一张脸涨得通红,眼底泛上泪来。陈朝安败了兴致,将她抱在怀里安慰起来。
陈朝安见她面色赤红,眼泪附在睫上,两滴未干的泪珠挂两颊,盈盈欲落。没来由的心肝一颤,想起少时跟表姐一起采露珠水,那花瓣尖尖上晶莹纯净的露珠。
他伸出舌头在柳春珺脸颊上一舔,一滴泪珠就进了陈朝安的嘴里。
“呀……”柳春珺慌的一捂脸,赶紧拿手揩干净脸上泪珠,嗔怪道:“二爷也不嫌脏。”
陈朝安最爱她娇羞模样,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轻笑道:“珺珺身上哪里有脏的地方?我看哪里都是香香的。”
柳春珺一扭身,“胡说,眼泪是咸的。”
陈朝安将舌头递给柳春珺,含糊说道:“珺珺的眼泪是甜的,不信你尝尝。”
二人正在说着情话,门外朱武的声音传来:“大人,靖江有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