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走下一位身穿靛蓝色衣袍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男子气质清冷疏离,剑眉星目,凤眼薄唇,肩宽体长,腰间配着华丽的美玉,整个人站在那里,犹如谪仙下凡,此人就是永安侯周岳崇。
蒋氏抱着小周若芙走到门外,看到夫君周岳崇等在门口,平日夫君最不喜高调,这次却等在最显眼的位置,自然心里是喜不自胜,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一抹红晕爬上眉梢,带着羞赧地笑着说道:“夫君,久等了。”
永安侯并未应声,只是不经意装模作样地四处张望,周若芙看够了她爹爹道貌岸然虚伪丑陋的嘴脸。
重生第一天就遇到这么多故人,小小的脑仁儿真的容不下更多的思绪,累得想睡,就只管将小脑袋埋在阿娘怀里,眼皮都不抬一下。
永安侯环顾四周,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心绪不宁,看到周若芙没跟自己请安,还没规没矩地趴在蒋氏身上,马上开口训斥:“莲儿,你怎的纵着芙儿这样不懂规矩,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成何体统。”
周若芙忍着心底的怒气,握紧了小拳头,扯紧了蒋氏的衣服,前世,渣爹周岳崇就是用各种各样的规矩,搓磨打压阿娘,导致阿娘在二十一岁的年纪就在深宅大院中郁郁而终。
因着上一世的身体记忆,和脑海中可怕的回忆,对着比前世更为冷峻的渣爹时,周若芙小小的身体,恐惧到忍不住发抖。
蒋氏被训斥,心底不悦,但也不敢有丝毫的外漏,但是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吓得发抖,也大着胆子反驳道:“侯爷,芙儿刚刚落水受了惊吓,这会许是发烧了,身上还烫着。”虽语气平静,但是有丝丝的怨怼之意。
“阿娘爱阿爹入骨,一心向着阿爹,向来不敢对阿爹有丝毫不满,永安侯府早就风光不再,只剩破烂的壳子,侯府内里的吃穿用度都要用阿娘的嫁妆填补,最后一丝丝的体面也是阿娘撑着呢,阿娘其实很聪明,又很有经商头脑,出嫁前也跟着舅舅们走南闯北过,如此大方明媚的阿娘,就要被阿爹磋磨掉所有光华,抑郁而死。不行!我一定要让阿娘清醒”
小若芙拧着眉头飞快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不对,渣爹明明不爱阿娘,他对胡心菏情根深重,后来不惜拉整个侯府下水也要护着胡心菏,怎的,今日会亲自来接阿娘?对,胡心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