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暂且不提也罢,”白钟扬了扬臂道,“他们来了。”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百人队伍无声无息,已至跟前。
一只苍白干枯的长臂向上一扬,队伍瞬间停下,那肩高一丈,身披黑甲的六牙白象前腿向上一抬,嘶鸣一声,也是匍匐在地,动也不动了。
而就是在那手臂上扬的一晃间,聂云垂瞧见了原本被那彩衣将军握紧在掌心的标识 ,那是缰绳中段上的一块红色金属将牌。
所谓将牌,便是‘祁’王朝特有的,标志着一支或大或小军队隶属的圆形牌子。这类牌子共有五色,其中级别最高的,便是红色。
聂云垂快速在脑中思索,因为她瞧到了牌子上的一个鎏金“十’字。但思来想去,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有哪位权倾朝野的‘十’姓将军。
白钟傲然伫立,昂着下巴望向那端端正正骑在象背上的长发将领,淡淡道:“敢问将军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
话未落音,文益心定是联想到了书中的某些段子,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余三人自是有别与这老小子,只是尽收灵力,默不作声。
白钟也不理他,只是望着那彩衣将军等其回话。
可那彩衣将军面如死灰,并不作答,也不责骂,倒是他身后左侧一个副官模样,长得面黄肌瘦的矮个子翻身下马,脚不挨地地“走”到了白钟跟前。
“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清纯可人-------”矮个子骨碌着丢圆的眼珠子,绕着白钟转了两圈道,“却又怎地一身老烟味道?可惜可惜!可惜啊!”
“犬牙,不得无礼。”彩衣将军终于开口,而那话音虚无缥缈,却又震慑人心。
矮个子恭敬退下,重新上马。彩衣将军则是目光一扫,以白钟之话回问白钟。
“我等——”
白钟刚要胡编乱造,不想被聂云垂一步上前,高声打断。
“在下当朝国师聂云垂。不知十将军的主帅又是哪位?”
“十将军?”彩衣将军满面不解道,“我可不知什么当朝国师,但你称我为‘十将军’却是胡言乱语!”
“哦?!”聂云垂再上前两步,指着他双手紧握的缰绳,带着质问的语气道,“难道那将牌上的‘十’字不是将军之姓?还是说这六牙白象就是你偷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彩衣将军大笑,“你竟然识得我这坐骑,看来你说你是当朝国师倒是有几分可信!只不过,你是国师却又看不明白这将牌上的字,当真可笑!”说罢托起将牌,高声喝道:“看清楚了!”
“这不是‘十’字是什么?!”聂云垂皱眉低声自语,“这是,这是——”
“是田字!!!”
片刻的片刻之后,聂云垂与陆离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