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一件事后，识海通明清澈，神清气爽，但苏野却不是那种小有收获便洋洋自得的个性，本就极为理智冷静沉稳，仅仅是识海中闪烁了一下便就恢复平静。

识海中不断浮现大石上那些图案、空间及其来回反复嵌套的过程，又想到了六道空间叠加，茫然数息突然一拍头部，如此简单的道理就在眼前，前去观察验证一下，就可以清楚了。

原来苏野想到六道空间来回反复叠加形成一个立体空间的景象，便欲观察此处物体是否能观察、感知到空间叠加的迹象，如果有此效果，那就是可以验证了。

但是哪个物体才能观察到，静物不行因其一动不动，慢动的也不行，因其慢动过程中，空间和时间较为稳定，不易分辨，那么唯有极为快速运动的物体才可以。

四下寻找，不多时便奔向一片花丛，飞身跃上花朵，一只极小的蜂儿双翅极快的振动悬停在空中吸食花蕊中的花蜜。

发动最强神识、精神力和元力，分辨蜂儿动作的每一瞬间画面，一帧一帧展现在识海中，直盯到目酸神衰，也未发现任何任何异常。

尝到失败终于明白，即便是以神识和目力如何努力，也远远不及空间叠加的速度，必须另寻他法。

无计可施之下，又重新一遍遍反复回忆大石上的线条变幻成立体空间、再至来回反复嵌套至最终合而为一的过程，试图从中找出规律，发现破解之法。

沉浸其中呆若木鸡，良久方才面色一动，识海内星光闪烁、识海海洋波涛翻涌，发动神识集中于面前一棵草木上，以最强的意志发动全部精神力控制神识，使其焦点来回反复。

加快神识焦点往复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至达到自己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

神识的速度与思维速度相同，一念可穿越古、今、未来无数岁月，一念也可穿越层层空间瞬间到达亿万里。

神识焦点达到极限速度的几息后，这棵草内部突然明朗，如同透明般，唯有丝丝脉络和无数游离的微小点状物在其中，又过数息，那些点状物也内部通明，被神识完全洞悉，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小点状物内的小点状物也豁然通明。。。

仅数十息就已经通透洞悉了四层，但其后却许久没有出现第五层、第六层。

一颗上品回神丹拍入口中，试着将四层倒卷来回嵌套。

果然十几息时间经历了数十万次、百万次的重复往复，又有一层小点状物通明洞悉，第五层出现，如法炮制，终于在片刻后第六层也现出。

在无数次反复重复后再无变化，便知此时应是极限，六层全部现出，果然如前所料。

这已经达到了自己目前状态下所能做到的极限。

这棵草木内部六层空间现出之时，叠加效果下，所见到的草木却是与眼见、神识感知的不同，诸多细节丰富无数倍，远非单一空间中的形态可比。

毫未松懈的苏野惊奇地发现，草木在叠加而成的空间中，这棵草木内部的每一处、每一个小点中，也包含着整个空间，空间中又包含着这棵草木，彼此互相包含，简直匪夷所思。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但却实实的被神识感知得清清楚楚、确定无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无中可以生出有？，有又可化为无？，有无之间又可无限变幻循环不尽？，大就是小、小就是大？，整体中包含无数的个体，每个个体也包含着整体的全部信息？。

但大小乃是空间感念，难道空间竟可以瞬间无数次变幻大小？，大空间、小空间。。。或者本就是首尾相连、互相包含？，又或者本就是不分大小无处不在？。

识海空间剧烈动荡，苏野以最顽强的意志坚持着，灵台果上九个突起也在微微摇曳，紫色的灵台果本身竟也在渐渐增长。

高强度的消耗，令精神力大量消耗，收回神识，盘膝而坐闭目凝思，同时运起时轮心经开始恢复，回神丹在短时间内不能再服，否则身体将受到损害。

但此时也并不急于再行以神识探查。

所经历的一切都一丝不漏丝毫不差的记在识海中，百思不得其解的苏野却不会轻易放弃，此中之玄妙必有可解之法，之所以难是因为坚持得还不够。

坚信这个观念对于苏野已经不是问题，其意志坚定，深深坚信毫不怀疑绝无动摇，再复杂玄妙的事务，一旦弄清其原理，就会变得简单。

除了坚信和坚持外，尚需拓展思维、找寻一切蛛丝马迹、归纳总结等等，这更需要极高的智慧、极强的意志。

时间很快过去，经过长时间恢复，精神力恢复正常状态，元力充沛，对空间产生极大兴趣的苏野，无时无刻识海中都闪现着空间的各种景况和推导、分析和判断，又不断地肯定、否定、确定、推翻，如此反反复复纷乱无比。

感知到识海异动便内视识海的时候，却意外发现灵台果不知何时，已经长到黄豆大小，惊奇之下急忙内视脊髓，发现脊髓已经除了边缘的一点点外几乎全部变得柔白无比，极致艳红绚丽的九滴精血点缀在脊髓中心线上，惊喜之感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