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远经常感冒。陪他去看病,成了我最享受的一件事儿。
到了学校门口附近的小医院,他往那儿一躺,就开始吊水了。
就这样,他的发烧,是退了再烧,烧了再退。最后,是一直持续地低烧,甚至吊水的时候,扎针的地方都不止血了。
随着他身上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增多,在医生的建议下,他的家人来了,把他接走了,从此,在教室里,我的身边只有一张空桌子,没有见到人了。
向班主任刘老师打听消息,也没有任何音讯。
我也会经常遇见窦粉,她总是幽幽地远远地看我一眼,就满眼哀怨地走了。
丽丽放假很早,在1994年12月23日就到家了。在向她的爸爸和大爷打招呼后,脱掉我养母或妈妈的破衣服,换上本该属于她的新衣服,就住在租房里陪着我。
1995年的1月10日,中雪,我们进行了一天的期末考试。下午五点,穿着靓丽的丽丽,站在雪花飞舞的校门口,就像一朵盛开的梅花,在很多路人和同学的侧目中,翘首等待着我。
我帮助老师收好试卷,又装订好后才出来,看看手表,都快五点四十了。
由于下雪,天气寒冷,原本在学校门口的那些卖小吃的也没有出现,很多同学要么在食堂,要么走的稍微远一点去附近的饭店吃饭了。
出了校门,丽丽就挽着我的胳膊,我们踩着深深浅浅的雪,非常开心地走在去学校附近的小饭店的路上。
在我们从学校门口的南北路,向北走的时候,我看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窦粉。
她先是走在我们的前面的,突然,转身看着我们,停了有十几秒,就快步向前走着。
原本,我们都是走在路西的,她却突然穿过马路走到了路东,依旧退着走着看着我们。
她进了一家小饭店,我们也走的稍微远一点,进了另一家小饭店。
在我们吃完后,我和丽丽商量,去教室拿书,回到租房去,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了。
我们走在马路的东边,慢慢地走着。
就在我们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呼啸的四轮拖拉机,冒着黑烟,司机大叫着:“让开,让开,让开······”司机几乎是站在驾驶座上的,他的头发和全身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