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耿喝了口鸡汤，笑道：“你喜欢桃酒吗？”
花愿也喝了口汤：“嗯，至少现在还没喝到比它好喝的酒。”
一顿饭间，何大叔见他们不会喝酒便换了茶，一屋子人对着几人敬了又敬。
好不容易吃完后，众人又追着他们陪黄景去客栈拿了东西，再之后又送他们出村，瞧着他们不见影儿了才退回去。
……
回到密林间，浅离昕取出法阵，里面的祭海童已经安静了许多。他们围成一圈坐在法阵的四个角，各自捂着伤口看起来倒有几分可怜。
花愿上前，轻轻拍了拍法阵，靠近他那一面的祭海童便纷纷吓地退开。
“听得懂我说话吗？”
被挤在最中间，也是看起来年龄最大的一个童男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我问你们，那些和你们一起来的水孩子都在哪？肯定不止两只吧？”
祭海童闻言，纷纷用力摇头。
花愿疑惑：“你们难道不会说话吗？”
林温却急道：“他们要是不会说话那童谣是怎么唱的？笑的怎么笑的？！”似乎是回忆起了自己被其中一个童女吓到过，语气便有些生气起来。
三十撇了林温一眼，走到法阵前，那些祭海童缩得更厉害了：“喂！你们是不是不想说？不想说我可就打你们了啊！”
三十说罢抬起拳来吓唬，祭海童连连摇头，吓得颤抖起来。花愿把三十拦回身后，俯身慢慢道：“你们是不是只能发出那段童谣声还有笑声？”
最开始那个童男张了张嘴：“其他声音他们听不见。”
“什么？！”花愿一惊，“你什么意思？”
知耿上前，盯着那个童男道：“我们听不见？”
那些祭海童见到知耿，竟纷纷表现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林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花愿，知耿，你俩在说什么？”
花愿抬头看向众人：“你们没听到吗？他刚刚说话了呀？”
林温摇了摇头：“没有。他刚刚不就‘啊啊啊’了吗？像个小哑巴一样。”
“不可能啊？知耿也听到了……”花愿刚想接着辩驳，却忽然想起那个童男说的。他们听不见。
花愿又看了几人一圈，李夜辰，林温，黄景，杨晨，十三，三十，除了浅离昕没有明显的表情外，其他无一不流露出不解。
花愿想了想，对林温道：“可能他们施了什么法术，只能让我和知耿听见吧。”
林温有些不信，但也没有办法：“啊？好吧好吧，那你们快听，听了告诉我们在哪。”
花愿点了点头，和知耿一起蹲到祭海童面前，和他们平视。原本缩在一起的祭海童见花愿靠近便放松了些，他们犹豫地看了知耿一眼才完全放松下来，一个个坐到花愿前面。
“不是法术，是只有您能听懂。但这个人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也可以听懂。”还是刚刚那个童男道，其他祭海童跟着点了点头。
林温几人见花愿他们对话起来，便各自到一边找了块儿地方坐下，默默听着他们一个说人话一个“啊啊啊”。
花愿转了转眼珠，想着，难道因为自己是兽人？知耿……知耿难道也有兽人的血脉？
童男接着道：“吃人的只有您下令烧死的那两个水孩子，其他水孩子不会吃人。”
知耿盯着童男，眼神犀利：“怎么可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就那两只不一样？”
祭海童还是有些怕知耿，竟一起挪了挪位置，离知耿远了些。知耿眼角跳了跳，冷哼了一声。
花愿扬唇轻笑，又回望向童男：“那你们最好解释一下了。”
童男听花愿开口，才接着道：“水孩子本来是一种没有智力的邪祟，他们只需要水就能活。因为他们当时帮我们撞开了木箱，所以我们才会在海里保护他们。
这两只水孩子原本也只是跟着我们过来的许多水孩子中不起眼的两个。我们一路过来没有停靠，没想到来到此处靠岸时，我们清点一遍数量却发现少了两只。
那两只应该是因为某些原因生出了自己的智慧，有瞧见了海里的邪祟吃人变强，所以才混在大部队一起过来，一靠岸就逃出去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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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几天也一直在找他们，可是他们跑的太快了，总是比我们快一步，吃了人就到处跑到处藏。直到你们抓到，我们才跟来。”
花愿目光锐利：“那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围起来，还要攻击我们？”
祭海童竟齐齐一愣，童男有些困惑，神态中甚至带着一点被冤枉的意味：“他们不是您现在的部下吗？”
知耿皱眉，隐隐有些烦躁：“你停你停！我知道水孩子没有智力，但他们可是会根据你们的指挥行动的。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那童男一听，顿时急了：“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要是真的想控制他们做坏事，又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全都放出来一次性把村里人吃光呢？！”
“那他们为什么只吃女人？！”
“他们又没什么邪力，当然挑女人先吃啊！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阴气重好控制吗？！”
“我当然知道！那你们难道不是准备等他们把女人吃完就杀光村里剩下的人吗？！”
“谁说我们要杀人了！我们在陆地上邪力是比在水里弱一些，但也用不着杀人夺魄来变强啊！”
知耿还想说些什么，那童男已经接着开口：“既然你这么清楚水孩子，那也应该很清楚我们吧！我们只杀与我们有仇之人，不杀无辜之人的啊！”
知耿被说得神情一僵，花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花愿注视被气到眼睛瞪大却因为是鬼不会掉眼泪的童男，问道：“回到那个问题，既然不杀无辜之人，那你为什么要伤我们？”
童男揉了揉双眼，其他祭海童也都停了对知耿的怒视，着急地看向花愿。
他微微低头，好像犹豫了一瞬，复又认真地看着花愿，眼中带着几分尊敬：“因为我们想成为您新的部下，得到您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