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问起,我亦从未隐瞒,何来的坦白?”
“……”宋郎中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因她说的是事实。
宋家人做事向来坦荡,当年老将军也不是故意要把她当男孩养,只因府里没个妇人,满院的男人也不知如何养女娃娃,时日一长,自然而然就把她当男孩养了。
还好她出生当日皇上正巧在将军府议事,已知她是女娃,否则成了欺君之罪。
后来晏建知和丘太傅常用人丁稀少这事嘲笑老将军,一来二去,老将军也就懒得解释二郎是姑娘家。
而皇上也有意无意帮着老将军,从不在大臣们面前提起宋琤性别的事。
“元伯,福伯想您了,您抽空回元帅府陪陪他吧。”
两位老人年轻时就追随阿爹,相比福伯无儿无女,元伯倒是子孙满堂,家人都住在京城。本是含饴弄孙的年纪,却随军来到晋北,全因放心不下他们兄妹。
“知道知道,昨日备了两服补药,晚点给他送去。”老人又叮嘱她要换药云云,这才离开营帐。
宋琤看着老人渐渐苍老的背影,满眼心疼,想着这次回京,得把他们带回京城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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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北虽然地大荒凉,但荒凉有荒凉的美,看看这广阔的荒漠,巍巍的高山,蔚蓝得晃眼的天空....因行人较少,显得神秘而壮阔。
大道上的几辆马车慢悠悠地往前行驶。中间宽大的乌顶马车,车帘掀起,主人望着沿路美景,兴致大起,执笔画起青丹来。
不料,身后数匹快马破坏了沿途美景,扬起了厚厚的沙尘。
这些人穿着当地百姓服饰,可五官没当地人深邃,肤色也较黑,看着像生活在更高原的居民。
“祁东,看看是何方人物。”祁琰皱眉,若没猜错,这些是百濮斥候伪装的大邯边境百姓。
侍卫祁东领命策马追上。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又返回。
“主子……”
祁琰听了祁东的禀报,执起笔,画下一副草图,命祁东送去百里远的大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