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这种联系,她体内的一些‘禀赋’被有条件地、短暂地唤醒了。这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情,许多民间的巫师、女巫,都或多或少地拥有一些魔力天赋,只是不稳定、不强大而已。”
奥尔娃摇着头:“我不相信……而且,如果是这样,塞西尔她到底是怎么了?你也看到了她的样子,我告诉你,她有时都不认识我了。她这样又是因为什么?”
安东想了想措辞:“怎么说呢,我认为,几次三番地受到那样巨大的打击……先是她的未婚夫,然后是父亲。我认为她有点承受不住打击……简单点说,她的心灵受到了重创。”
“所以,我无能为力。我的银剑可以解决怪物,但很多时候遇到的问题,我的银剑也无法解决,请理解。”
奥尔娃还是不能理解,或者说,不愿意接受:“我明白您的意思,大人……可是,我见识过这样的事情!女孩子遇到不好的事情,去见一趟巫师,喝一些药或者生吞一只青蛙,就能解决问题,然后就正常了……长老们说,这是赶走鬼了。您不能做同样的仪式?”
安东只好摇头:“我没听过任何这样的、真正有效的仪式。而且,哪怕你遇到的那些情况,我猜,也是有的人挺的过来,有的人不行吧。”
奥尔娃说:“你是说,我家小姐,永远永远也不能恢复正常了?”
安东告诉她:“这一类事情,很难确定。但我建议,做好她永远恢复不了的准备。”
想了想,安东又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药方。都是基本的、用于安神的草药学配方。应该可以让她的神经稍微平复一下,起码可以让她不至于经受太多的痛苦……”
十几分钟后的楼下大门口,安东走出了阿普洛夫特家,奥尔娃送他。
中年女人勉强地笑笑,说:“感谢您的诊断。阿普洛夫特家族感谢您。”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些杜克特,要塞给安东,但是猎魔人拒绝了。
安东说:“我没起到真正的疗效。这些留着你们自己用吧。”
“感谢您。”奥尔娃说:“没了产业,我们的日子确实不好过。所幸,我们两个也不花钱。就是我也不年轻了,不知道还能照料女士多久。”
安东握了握她短胖的手,转过身走下台阶。在他身后,奥尔娃一点点地关上门,房间被深蓝色的阴影与永恒的寂静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