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拿到了三七药铺不卖砒霜的字据,但作用约等于无,很难推翻孙掌柜生前的证言证词。

这条路,断了。

回到驿站,刘善面色凝重,双手抱拳,沉声道:“大人,对王品连再次验尸迫在眉睫。”

何琼揉了揉肚子,“此刻天色已晚,该用膳了……今晚你先把此次提审的判牍写好,明早我们带着判牍和字据去县衙,与柳锡年当面对质。”

刘善略有些激动,有了葛玉娘和陈桉的翻案证供,终于到了与柳锡年摊牌的时候了!

深夜,寅时刚过,柳锡年便醒了过来。

自从上了年纪以后,他的睡眠就很少了,而且睡眠质量也很差,特别是亏心事做多了以后,总怕被不干净的东西敲门……

没过多久,他便得到了亲信的密报。

“大人,丁鲁、田福贵已死。”

“可曾验明正身?”

亲信答道:“丁鲁被发现在家中上吊自杀,田福贵则是家中失火被活活烧死,都已验明正身。”

柳锡年疑惑道:“被活活烧死的?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如何辨别?”

“回大人,田福贵天生就没有左脚无名指,死者符合此特征。”

“师爷呢?他在哪?”

“禀大人,师爷正在屋外候着。”

柳锡年摸了摸胸口,感受着冰冷的硬度,吩咐道:“让他进来。”

师爷进屋后,先是恭敬行礼,接着来到柳锡年面前,再次行礼:“大人,幸不辱……”

命字还未出口,就见师爷突然暴起,把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狠狠插在柳锡年的胸口上。

柳锡年惊呼,“救命!”

师爷嘴角挂着一丝狞笑,继续用力插,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你、你…竟穿了锁甲?”

待亲信控制住师爷后,柳锡年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田师爷?”

田师爷睚眦欲裂,低吼道:“柳锡年,你逼我杀死我儿子,你不得好死,我恨不能杀…嗬?嗬……”

柳锡年不想听田师爷废话,竟用匕首划开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