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带来的花束放在褚黛荌的墓碑两侧。
裴喻宁的是一束浅黄的奶油向日葵。
其余四人是颜色各异的菊花:外婆的浅粉盘龙嫦娥、外公的橘黄渔阳鸣秋、商老爷子的翘红沉香台、商砚辞的纯白瑞云殿。
商砚辞弯腰蹲下,拿出手帕,擦拭褚黛荌的照片。
商老爷子点燃檀香蜡烛,一一摆好。
裴喻宁和外公外婆摆上提前准备好的水果和甜品。
商砚辞起身,牵上裴喻宁的手,并排站在褚黛荌的墓碑前,弯腰鞠躬。
裴喻宁:“初次见面,妈妈,我叫裴喻宁。”
商砚辞喉间酸涩,沉默片刻,低声道:“妈,我和宁宁结婚了,现在过得很幸福。外公外婆和爸的身体都很健康,您放心,我们都很好。”
商老爷子低头看着檀香蜡烛上飘渺的白雾。
外婆看向墓碑上的照片,褚黛荌始终年轻漂亮,永远定格在三十四岁的年纪,她背过身,不忍再看。
外公眼睛通红,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静地拿手帕给她擦眼泪。
裴喻宁始终牵着商砚辞的手,十指相扣。
外公把外婆牵离墓地,给她找了个没人的偏僻处,任由她哭一场。
商老爷子蹲下,视线与墓碑上的褚黛荌平齐,他聊着过往的一些趣事,笑过之后,浓雾般的苦楚肆意弥漫,催促他离开伤心地。
墓碑前只有商砚辞和裴喻宁站着,长辈们一一离开。
裴喻宁陪着他,两人安静地听着风声。
这种感觉太压抑了,裴喻宁似乎看见一副无形的繁重枷锁,缠着商砚辞不停地下坠、下坠,直至破碎、残缺、再难拼凑。
她晃了晃和商砚辞牵在一起的手,眉眼弯弯地笑问:“辞辞,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送妈妈向日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