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心里有了爱人,便开始害怕这种虚无,想着若死亡并不是终点,那里还有一个未知的世界,也或许还可以渴求一个来世。

“一切因你而起,”严穆淡哂,“这种结束,你可还满意?”

他是满意的。

床上男人的故去,无形中意味着,严穆的新生活要来了。

一种幸福的新生活。

有夏听婵。

有宝宝。

那些年幼时的噩梦,会随着这个男人的离去,一起被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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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穆只用了半天便处理完父亲所有的后事。

他没有丝毫留恋。

从郊区出来之后,伍文山摆了一个火盆在车子附近:“老板,准备好了。”

严穆淡淡嗯了声,迈腿从火盆上跨过。

跨火盆是为了去除晦气。

接下来,他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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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梵音后,迎接严穆的,是一室的宁静。

大白趴卧在玄关位置,第一时间听见动静,谄媚的直起两条前腿,尾巴在身后摇的欢快。

严穆弯腰换鞋,顺手挠了把它脑袋。

骆归一应该在房间拼积木,隐约听见积木啪嗒落地的声响。

而客厅的沙发上,夏听婵侧躺在那里,厚沉的真皮沙发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女孩子只穿了件家居睡裙,在开了冷气的房间内睡觉,连条毯子都没盖。

严穆皱起眉,先去洗手消毒,才拎着毯子靠近。

毯子覆到身上的时候,夏听婵眼睫动了动,严穆手掌轻揉她脑袋,压在她耳畔:“睡。”

迟钝的迷糊了几秒,夏听婵勉力睁开眼:“你回来啦。”

“......”见她还是被吵醒了,严穆扯扯唇角,干脆把人抱到怀里窝着,“开冷气连毯子都不盖?”

“懒得拿,”夏听婵重新闭上眼,下巴依赖的搭在他肩膀,“刚睡着。”

她声音是困倦的慵懒,没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也没说和这事有关的任何话。

只是很轻的提道:“做了个梦。”

“嗯?”严穆用毯子包住她后背,“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