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检查做完,五脏六腑并未受到损害,身体上的外伤也通通处理过,医生又开了几瓶消炎的点滴,需要在医院打完。
暗沉的天幕已经亮起鱼肚白,新的一天正式来临。
为了参加超锐的年终大会,何明这两天也到了深港,得了消息,他急匆匆地开车来了医院。
输液室内,手背上插着针的男人高高大大地站着,像个犯错的小孩似的,而某个娇小的女孩子背脊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不声不响望着窗玻璃外发呆。
何明气喘吁吁:“哥,怎么不坐?”
旁边空椅子很多,严穆个又高,站那里跟个大柱子似的,再加上表情可怜巴巴,格外惹人注目。
“......”严穆抿抿唇,束手束脚的,“老婆,你先回家睡一觉,我输完就回,嗯?”
话一落,夏听婵不假思索,干脆利落的起身,像是要听他的话,转头就往门外走。
她这副状态,严穆心慌到不行,眼疾手快拽住她:“不走不走,咱们一起回。”
就这么让她走了,严穆敢确定,她一定是直奔机场,头也不回。
何明一脸懵逼,傻呆呆地顿在那里,不知发生了什么。
简单地看了几眼报告,何明咳了下,打圆场:“妹妹,没什么大碍,这要搁以前,穆哥连个药都不会上,这次倒隆重多了哈...”
然而他越说,就感觉气氛越诡异。
何明干巴巴的停下。
过了片刻。
“如果你想过回以前那种我行我素的日子,”夏听婵很轻的声音说,“那我不能奉陪。”
严穆一双长眸猝不及防的猩红,他扣住她的手用力,嗓子被这话磋磨到低哑:“没有,我没有想。”
何明也急了:“妹妹,这话我乱说的,你别错怪穆哥啊。”
“严穆,”夏听婵垂下脑袋,任由无名的酸涩扩散至全身,“我有个同学,跟她未婚夫结婚前夜,她未婚夫跟人家打架,被人家一瓶子打死了,我同学当场就疯了,直接撞向路上的一辆货车,也死了...生命很脆弱的,他们留下四个老人,到今年只剩下我同学的爸爸还在。”
另外三位,在失去爱子、爱女的悲痛中先后去世。
严穆呼吸窒住,额角青筋若有若无的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