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与两个小太监,手捧圣旨,来到平王府。
范程广带着十来名御前侍卫跟在身后。
平王张端看到这架势,只能跪下,身后的家眷也跟着跪下。
陈公公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王张端与武家勾结,谋篡帝位,毒害先皇,本应打入天牢,处以死刑。朕昨日梦见先皇,一再嘱咐,善待皇家子弟,为安抚先皇在天之灵,即日起平王张端携其家眷迁往北芝,平王一支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北芝一步!钦此!”
张端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谢陛下隆恩!”
伸出手,接了圣旨。
陈公公走后,他大哭道:“父皇!儿臣对不起你!”
新柔最是难过,筹谋许久,依然回到原点,顿觉天昏地暗,晕了过去。
旁边跪着的侍女起来,扶住她,唤道:“平王妃!平王妃!”
张端并未理会,继续沉浸在悔恨中……
柳如初起身,一句话没说,在侍女的搀扶下,往自己住的院落而去,走了没几步,也差点儿摔倒。
可儿倒没什么,去哪里她都无所谓,即使去了北芝,平王还是平王,重要的是她已是侧妃。
她起身去扶张端:“王爷,事已至此,您别难过,去哪里臣妾都陪着您。”
张端把可儿抱住,大哭起来。
看到这场面,范程广有些于心不忍,心平气和地劝道:“平王殿下,难过已没有任用处,不如尽快收拾东西,迁往北芝,陛下命我在此监督,让平王今日就启程。”
平王说道:“你不用赶我,京城我也不想待下去,也没脸待下去,这就去收拾。”
可儿将他扶起来,他看看刚刚苏醒的新柔,苦笑道:“又要回到北芝,是不是很失望?所以啊,你和长新王就是待在北芝的命。”
然后踉跄着,又哭又笑,回屋去了。
宇文艳正在栖凤殿与百花溪聊天儿。
儿子已稳坐皇位,她又贵为太后,几年的冷宫生涯,对她来讲,已成为过去。
以后她不用再操心后宫之事,可以安心做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她已想好,百花溪虽然还没被册封为皇后,朝堂上下谁人都知,皇后之位必然是她的,不如现在就把大权交给她,自己也好省心。
她拉着百花溪的手,打量着她,内心充满感激,在自己最无助时,是她想办法帮她换了个舒服的地儿,要知道当时没几个人敢沾她的事。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又聪明能干,陛下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也是皇族福泽深厚。今日我就把后宫大权交给你,以后你就是这后宫的主人,也好让我轻松轻松。”
百花溪心里想要接受,又觉得不符合规矩,拒绝道:“母后,不妥,管理后宫是皇后的职责,陛下还没册封我为皇后,我岂能逾矩?”
“有什么不妥?你迟早是皇后,我已给几位大臣打好招呼,明日早朝,必然会对陛下进言,册封你为皇后。我也会亲自找陛下提及此事。”
“谢母后,儿臣也想替母后分忧,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若儿臣有幸被封为皇后,再管理后宫也不迟。”
“你倒是个知分寸的孩子。”
百花溪面露愁容,将手抽回:“我担心陛下不会册封我,陛下深爱山奈,金钥因她而出,为陛下打败平王顺利登基做出贡献,恐怕在陛下心中,她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宇文艳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用巾帕沾沾嘴角,笑道:“她确实做出贡献,只可惜陛下还未纳她入宫,你又是正妃,皇后之位岂能轮到她?”
百花溪心里窃喜,但依然说道:“陛下纳她是迟早的事。”
“所以,在陛下纳她之前,要让陛下册尽快封你为皇后。”
两人正说着,丽娘匆匆进来,顾不上行礼,急忙说道:“不好了!武贵妃上吊自杀了!”
“什么不好?我看是好得很!算她有自知之明!给先皇下药,迟早是这个下场!”
“是奴婢口误,太后不要生气。”
“我生什么气?高兴着呢!冷宫之苦全是没有白受,呵呵……”
百花溪顺口说道:“恭喜母后苦尽甘来。”
宇文艳打心里喜欢这个儿媳,也一心想将她扶上皇后之位。
一大早,山奈去了皇宫,她要被封为医圣。
流儿不关心这些,与亦非泓吃过早饭,就缠着他带自己去街上逛。
亦非泓摸摸怀里,还是那几文钱,对流儿说道:“我带你逛街买东西没问题,不过你得先陪亲爹爹去赚钱,否则没钱,怎么给你买?”
“好吧,我先陪你赚钱,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你不是说给我一天的时间,用来赚钱吗?怎么又说时间不能太长?”
“亲爹爹难道没听过谋于未变,则其后于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