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怪忍着痛谢道:“感谢各位相助,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因我长得怪,大家难以接受,有事没事欺负我,我都习惯了,只是每次跑得太累,加上这鼻毛又长又疼,折腾得我十分难受。”
山奈想起自己小时候,因额头的胎记,被村里小孩子们欺负的场面。没想到眼前的中年男人,已是成人,就因鼻毛过长,也会遭遇被欺凌之事。
她不由生起怜悯之心。
“张彻……”
张彻已明了山奈的心思:“你不必说,我清楚。”
他问中年男子:“你叫什么?家住何处?”
“我叫李四,就住在旁边的村子里。”
“能否带我们去看看,也许这位姑娘能帮你医好鼻毛过长之症。”
李四拖着鼻毛,瞅一眼旁边的姑娘:“我这病倒是看过几个大夫,都说没得治,听说有个大夫能治好,就是诊金太贵,要收我三十两银子,我一个杀猪宰羊的,哪有那么多银子?就耽搁了下来,不知姑娘给我诊治收多少诊金?”
山奈正要说“分文不取”,张彻立刻插嘴道:“医不好,分文不取,医好了,你看着给。”
李四站起来,用手拖着鼻毛,那鼻毛又粗又长,像绳子一样:“几位请到我家里坐坐,我定好好招待。”
山奈又坐回马车。
张彻则跳上汗血,搂着流儿。青石收了剑,继续赶马车。
梅花银针在流儿面前晃晃。
“你想走就走吧,不用给我说。”
梅花银针得到允许,飘回马车,进竹箱休息。
李四看到梅花银针,甚觉神奇,心想,这位女子应该有些本事,今日算是遇到上贵人。
他走在前面引路,一行人跟着往村子方向而去。
山奈刚才已仔细观察过李四的长鼻毛,她虽第一次见鼻毛长得如此长的人,但也已断定,这么长的鼻毛并非天生如此,定与李四平日的饮食习惯有关,就是不知是什么东西造成,只有去他家中,才可了解一二。
很快,他们进入村庄。
村里的人看到李四带着陌生人进入村庄,都站在一旁观看。他们发现骑在马上的人,气质非凡,又见青石背着两把剑,都不敢随意靠近。
李四从未这么风光过,手托鼻毛,昂首挺胸,一时竟然忘记长鼻毛给他带来的疼痛。
刚才追打李四的几人,已领教过青石的威风,更不敢靠近,议论道:“没想到李四竟然认识这些厉害人物?以后还是别再欺负他,跟他好好相处,说不定也能与这些人攀上关系。”
其他几人也都点头同意:“说的是。”
到了李四家门口,青石主动把马拴好,坐在马车里看管财物。
张彻拉着流儿,跟山奈进了院子。
“乡下穷苦人家,你们别嫌弃,随便坐。”
山奈注意到院子倒挺干净,左右两边景致完全不一样。
左边是杀猪宰羊的器具,一个木架上悬挂着一只正在被屠宰的羊,血淋淋的,看上去惨不忍睹。
地上放着一个大盆,盛满鲜血,看样子正是这只羊身上流下来的。
而右边有个简单的木榻,榻上放着一张小木桌,桌上摆着茶具。
李四招呼他们坐下后,张彻问道:“你家里再没其他人?”
李四从桌上拿起茶壶,为二人倒好茶:“没有,就我一人,我父母早逝,十八岁那年得了这怪病,哪有姑娘敢嫁给我?所以光棍一条,靠给别人杀猪宰羊挣几文钱度日。”
流儿走到那盆血跟前,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走过来对山奈说道:“娘亲,那盆血好可怕,里面有好多东西游来游去。”
“娘亲知道了,你去马车上把脉诊拿来。”山奈并不想立刻说明情况,她想再观察观察。
流儿很听话,出去拿脉诊。
李四走到羊血跟前,仔细瞅了瞅:“这羊血还新鲜着,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小孩子家不懂。”
山奈对李四说:“你坐下,我为你诊脉。”
流儿已把脉诊取来,放在桌上,又跑出去找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