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在说我朋友家里的事，干什么扯到我？”周敏心虚，拿起桌上的空水杯要喝水，“没水了。”

陈居安没接话，起身去拿水壶。如果相同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会怎么样呢？陈居安想，只要他爸不说，他大概会当做不知道，就像他妈妈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呢？明明已经起了风，纱帘动了，叶子吹落了，怎么可能当做没有看到？即使看不到风，也真切感受得到风的存在。要怎么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周敏想不明白。她不觉得不闻不问是最好的办法，可她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去倒水的人半天没反应。周敏有点郁闷，拔下手机充电器，装进包里，准备回家。

“你要陈皮柠檬水，还是鲜榨西瓜汁？”陈居安举着杯子，让周敏选。

刚起身准备要走的人，没得办法又重新坐下。

陈皮柠檬水和西瓜汁都放在周敏面前。陈居安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凉白开。

选择有时候并不难，可被舍弃的似乎更容易被惦记想起。如果当时选了另一个，会怎么样？会不会不同？会不会更好？

西瓜汁喝到嘴里畅爽清甜，也还是会想陈皮柠檬水的酸甜有味，可是喝完西瓜汁再喝陈皮柠檬水，嘴里特别酸。

“干什么毒害朕？你想谋朝篡位啊？”周敏皱眉。

“我可没让你都喝，也没让你先喝甜的再喝酸的。”陈居安原本只是想陈皮水能给周敏理理气，西瓜汁则可以消暑。

确实如此，但周敏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贪心又没注意先后顺序。她假装生气，抱着手怒瞪陈居安。

“哎呀，这么快四点啦？得准备晚饭咯。”陈居安起身，“不知道有没有人想吃蒸排骨和蒜香鸡翅呢？要不要再做个擂辣椒？好像还有一根莴笋……”

周敏叹气，虽然她没有真生气，但陈居安试图把她当猪喂养的这个事情，她想拒绝又拒绝不能。

“陈居安！”周敏走到厨房门口，“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完美的好人么？”

“不是。”陈居安没回头，继续洗着水槽里的辣椒。

“是不完美？还是不是好人？”周敏追问。

“都不是。没有绝对完美，好人的定义也因人而异。”陈居安努努嘴，“帮我拿下围裙。”

陈居安展开手臂，示意周敏帮他穿一下。周敏把围裙给他套脖子上，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环着腰给他系围裙，而是让他转过身去，从后面给他打了一个紧紧的蝴蝶结。

“女子报仇，十分钟不晚。”陈居安把洗好的辣椒递给周敏，让她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