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差话还未落下音来,左右两边的客房房门,就先一步打开,里头走出来几位穿着劲装的男子,瞧着那挺直的背脊和扎实的步子,应都是练家子。
兵差头子并不犯怵,手抚了抚腰牌,一抬眼,示意让靠得近的兵差进屋子搜,自己则踏步进临近的客房,伸手捏拳,抬手要叩门。
“慢!”左侧客房走出来的玄衣男子出声制止。
兵差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哪里愿意听这陌生人差遣,手紧接着又要落在门上,倏然一柄冰凉的剑拦在他的手与门之间。
“我家主子昨日歇得晚,请无事莫要叨扰。”
“你家主子?”兵差的手背靠着那柄剑,暗地里较了会劲,见无胜算,才咬牙切齿收了手。
“敢问兄台是否是知府衙门的人?”玄衣男子举动硬气,言语却恭敬,“待我家主子醒了,自当亲临衙门。”
兵差侧过脖子瞧向他。
亲自去衙门?莫不是屋里的人,并非他们要找的?不对,主子可是下了死令,兵不厌诈,他可不能因着几句话动摇。
他一直背脊,带着傲气与警示,道,“我们是九殿下的人!”
兵差话落,似顿有了底气,趁玄衣男子不留神,一伸腿,直接将门踹了开。
玄衣男子立马伸手拽住那兵差,这一动手,兵差带来的人也围了上前,一时,众人竟有要动起手来的架势。
掌柜没敢跟上来,他身子倚在木梯上,昂着脑袋紧盯着楼上的动静,急得直搓手。
“如此无理!”玄衣男子一手拽住那兵差的胳膊,一手已按在剑柄上。
二楼客房里住着的十来人也围了上来,房门外方寸大的地方,二十多个精壮的汉子就这样层层围着,混战一触即发。
可只在一瞬,嘈杂的人群倏地静了下来。那被踹开的门里,悠悠然走进来一位端正的白衣男子,应是刚被吵醒,衣裳虽穿得齐整,墨色的发却披散着。
那兵差被人拽着,咬着牙一副狠相,转脸往那屋里人面上瞧时,面上神色就这般僵硬住了。
这,这,如何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