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父子冲突

陈塘关总兵府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哪吒自闹海归来后,本以为凭借击退敖丙、震慑东海龙宫的英勇之举,能换来父亲李靖的夸赞与骄傲。可现实却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李靖端坐在正厅主位上,身着总兵官服,平日里坚毅的面庞此刻布满寒霜,双目紧紧锁住下方垂首站立的哪吒,眼神中满是怒其不争的痛心与失望。

“孽障!”李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跳了几跳,“你可知自己犯下何等弥天大祸?敖丙乃东海龙宫三太子,水族未来的栋梁,你竟将他抽筋扒皮,如此恶行,是要将我们全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哪吒倔强地抬起头,稚嫩的脸上满是不服输的神情,大声回道:“父亲,那敖丙兴风作浪,水淹陈塘关,危及百姓性命。我若不出手,无数百姓将惨遭厄运。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何错之有?”

李靖气得浑身发抖,站起身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哪吒:“你这逆子,还敢狡辩!龙族势力庞大,岂是我们能轻易招惹的?如今东海龙王敖广已经向天庭告状,玉帝定会降罪下来,到时候我们陈家满门都要因你陪葬!”

哪吒眉头紧皱,心中既委屈又不解:“父亲,难道面对恶势力,我们就要退缩、要妥协吗?那些百姓也是您的子民,难道他们的性命就不值一提?”

李靖怒极反笑:“你这小儿,懂什么!在这世间,行事不能只凭一腔热血,要懂得权衡利弊。为了陈家的安危,为了这一方百姓的安宁,必要时牺牲些个人得失又何妨?可你倒好,肆意妄为,将多年来我苦心经营的局面毁于一旦!”

哪吒满心委屈,眼眶泛红,大声说道:“父亲,您总是说为了百姓,可若真的为了百姓,为何要对敖丙的恶行视而不见?我不过是看不惯恃强凌弱,想要保护弱小罢了!”

“住口!”李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几步上前,抬手就给了哪吒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力道极重,哪吒被打得嘴角渗出血丝,身子晃了几晃,却依旧倔强地挺直脊梁。

“我李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如此不知轻重,毫无大局观!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敬畏!”李靖说着,便命人取来家法,要当众惩罚哪吒。

哪吒望着父亲决绝的模样,心中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眼中顶天立地、守护一方的父亲,竟会如此迂腐、如此懦弱。他不再言语,任由父亲的家法落在身上,每一下抽打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可比起身体上的伤痛,他心中的痛楚更甚。

就在这时,哪吒的母亲殷夫人听闻动静匆匆赶来。看到哪吒被打得皮开肉绽,她心疼得眼泪夺眶而出,急忙上前阻拦李靖:“老爷,住手啊!哪吒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也是为了保护陈塘关的百姓才这么做的,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李靖面色铁青,冷哼一声:“妇人之仁!今日若不狠狠惩治他,日后他必定会闯出更大的祸事。”

殷夫人泪流满面,苦苦哀求:“老爷,哪吒虽然冲动了些,但他的本心是好的。敖丙作恶多端,哪吒出手也是无奈之举。您就看在他小小年纪,一片赤子之心的份上,饶了他吧。”

李靖看着殷夫人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虽有不忍,但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狠下心来:“夫人,此事绝不能轻易放过。若不严加管教,哪吒日后必定会成为陈家的灾星。”

哪吒咬着牙,强忍着泪水,对母亲说道:“母亲,您别求他了。我不后悔自己做的事,如果再遇到同样的情况,我还是会出手。”

殷夫人见哪吒如此倔强,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她知道,哪吒继承了她的果敢与善良,却也遗传了李靖的固执。父子俩一个坚守所谓的规矩与大局,一个秉持心中的正义与勇敢,如今这般激烈的冲突,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在这僵持不下之际,太乙真人脚踏莲花,从天而降。他看到哪吒遍体鳞伤的模样,心中也是一痛,急忙施展仙法,为哪吒疗伤。

“李总兵,还请手下留情啊!”太乙真人开口劝道,“哪吒虽行事莽撞,但他一心向善,嫉恶如仇,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敖丙的恶行本就该受到惩处,哪吒此举不过是顺应天理。”

李靖见太乙真人到来,虽心中仍有怒火,但也不得不收敛几分,拱手说道:“太乙真人,您有所不知。哪吒此次闯下的祸事太大了,龙族岂会善罢甘休?东海龙王敖广已经向天庭告状,玉帝若是怪罪下来,我们陈家可担当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