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妃！”众人齐声行礼。

楚清歌微微颔首，环视众人，目光落在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身上。他剑眉星目，神情坚毅，正是她兄长，楚怀瑾。

楚怀瑾上前一步，“阿妹，人都到齐了。这次我带来了二十三位楚家旁系血脉，还有三十名忠心耿耿的旧部。”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这是母亲留下的金银细软，以备不时之需。”

楚清歌接过包裹，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兄长，楚家蒙冤，如今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今日，我们歃血为盟，誓要为楚家讨回公道！”

楚怀瑾取出一把匕首，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早已准备好的酒碗中。其他人依次照做，碗中的酒液渐渐变成了暗红色。众人神情庄重，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庙内回荡着低沉的誓言。城隍庙外，风声呼啸，仿佛在为这悲壮的誓言作证。

回到简陋的住所后，楚清歌立刻召见了柳如烟。柳如烟一身夜行衣，身形轻盈地落在楚清歌面前，单膝跪地，“王妃，有何吩咐？”

楚清歌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如烟，宫中的眼线可有消息？”

柳如烟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赵瑾瑜近日与李婉儿来往密切，几乎夜夜笙歌。李婉儿则频繁出入曹正的住处，似乎在密谋什么。”她略微一顿，又补充道，“曹正最近行为举止颇为反常，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楚清歌接过纸条，细细查看，眉头紧锁，“曹正……此人老奸巨猾，必须小心应对。”她沉思片刻，“继续监视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禀报。”

柳如烟领命而去，楚清歌则开始谋划如何策反曹正。她深知，曹正是赵瑾瑜的心腹，掌握着许多宫中秘闻，若是能将他策反，定能事半功倍。

数日后，柳如烟带来消息，曹正私下与燕王见面，形迹可疑。楚清歌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出马。她乔装打扮一番，趁着夜色潜入曹正的住处。

曹正正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封信，神色紧张。突然，房门被推开，楚清歌缓缓走了进来。曹正大惊失色，刚想呼喊，楚清歌已点住了他的穴道。

“曹公公不必惊慌，”楚清歌语气平静，“我今日前来，是想与你谈一笔交易。”

曹正眼珠转动，强作镇定，“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清歌将李婉儿与燕王勾结的证据摆在曹正面前，“我知道你与李婉儿勾结，也我掌握了你们勾结燕王的证据。”她语气加重，“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与我合作，指证李婉儿和燕王，要么与他们一起陪葬。”

曹正脸色惨白，汗如雨下。他深宫多年，自然深谙权谋之道，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只能选择自保。他艰难地点了点头，“王妃想让我做什么？”

楚清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要你将这些证据交给萧大人。”

得到曹正提供的证据后，萧恒立刻联合其他正直大臣，在朝堂上弹劾李婉儿和燕王。赵瑾瑜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龙颜震怒，“是谁？是谁在背后陷害婉儿和皇叔？”他猛地拍案而起，怒视着朝臣，“给朕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金銮殿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臣噤若寒蝉。

楚清歌在曹正的住处停留了片刻，确认他已经将所有与李婉儿和燕王勾结的证据整理妥当后，才解开了他的穴道。“记住我们的约定。” 楚清歌语气低沉，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曹正连忙点头哈腰，额头上冷汗涔涔，“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楚清歌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曹正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窗外夜风呼啸，树影婆娑，仿佛暗夜中的鬼魅，让他心惊胆战。他明白，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风暴之中。

金銮殿上的气氛剑拔弩张。萧恒不卑不亢地出列，双手呈上一份卷轴，“陛下，臣有本奏。” 赵瑾瑜脸色阴沉，接过卷轴，缓缓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李婉儿和燕王勾结的证据，包括书信往来、秘密会面等等，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赵瑾瑜的手指微微颤抖，脸色愈发难看。

站在一旁的李婉儿强作镇定，脸色微微发白，但她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只是攥紧的手帕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燕王则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对策。

“这些证据，可是真的？”赵瑾瑜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萧恒挺直腰杆，语气坚定，“句句属实，臣愿以性命担保！”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些证据，皆由曹公公提供。”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臣的目光纷纷投向曹正，曹正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直视赵瑾瑜的目光。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李婉儿，却见她正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愤怒。

李婉儿上前一步，施了一礼，语气柔婉却带着一丝凌厉，“陛下，曹正诬陷臣妾，还请陛下明察。” 她眼眶微红，一副委屈的模样，“臣妾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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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巷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穿梭其中。楚清歌压低帽檐，裹紧了身上的粗布衣裳，心脏砰砰直跳。终于，她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前，轻轻叩响了门扉。三长两短，是约定的暗号。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楚怀瑾。他一把将楚清歌拉进屋内，迅速关上门，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担忧：“清歌，你总算出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楚清歌摘下帽子，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还好，有惊无险。”她环顾四周，简陋的屋内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凳子，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显得有些冷清。

楚怀瑾叹了口气，将一封信递给楚清歌：“这是父亲留下的密信。”楚清歌颤抖着手接过信，迅速浏览了一遍。信中字字泣血，控诉着赵瑾瑜的狼子野心，以及他勾结外敌的罪证。楚清歌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信纸上，晕染了墨迹。

“那些畜生……他们怎么敢……”楚清歌哽咽着，声音颤抖。

楚怀瑾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已经安排族中旁系血脉安全离开了，他们会带着楚家的希望活下去。”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清歌，我们一定要为楚家报仇！”

楚清歌深吸一口气，拭去眼泪，眼神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几天后，在一处隐蔽的茶楼里，楚清歌与柳如烟秘密会面。楚清歌将一封信交给柳如烟：“你乔装打扮一番，潜回宫中，密切注意李婉儿和赵瑾瑜的动向。”

柳如烟接过信，点点头：“王妃放心，奴婢定不负所托。”她压低声音，“奴婢在宫中还有一些旧识，可以打探消息。”

柳如烟走后，楚清歌独自一人坐在茶楼里，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万千。她回想起与赵瑾瑜曾经的美好时光，如今却物是人非，心中充满了苦涩。但她明白，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柳如烟乔装成宫女，顺利潜回皇宫。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婉儿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与曹正经常秘密接触，举止亲密，甚至好几次看到李婉儿将一些信件偷偷交给曹正。柳如烟将这些情况详细记录下来，并尽快传递给楚清歌。

“曹正……”楚清歌看着柳如烟传来的消息，陷入了沉思，“李婉儿的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持。看来，要从曹正身上打开突破口。”

傍晚时分，楚清歌来到萧恒府邸。萧恒是一位正直的朝臣，对赵瑾瑜的暴政早有不满。楚清歌将楚家密信以及自己收集到的证据呈给萧恒，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萧恒仔细地看完信件和证据，脸色凝重：“想不到赵瑾瑜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清歌，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他义愤填膺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只是，此事牵连甚广，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楚清歌点点头：“萧大人，我知道此事不易，但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为了我楚家满门的冤魂，我必须放手一搏！”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决绝。

萧恒看着楚清歌，被她的决心所感染，他郑重地承诺：“清歌，我定会全力助你，还你一个公道，还大燕一个朗朗乾坤！”他走到书架前，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盒子，“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一些关于赵瑾瑜和李婉儿的罪证，或许对你有用。”

楚清歌接过盒子，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复仇之路漫长而艰辛，但她绝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