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入入的客人,除了日本人,还有大量的中国人。
甚至包括很多官员。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金陵,真是扭曲的。
或者说,整个中国都是扭曲的。
虽然很多人请缨抗日。抗日浪潮不断高涨。可是,试图讨好日本人的也不少。
“她,她,出来了!出来了……”
“抓!”
张庸果断下令。
他也没想到,田语曼会这么快出现。
难道那个什么胡厅长,这么快就结束战斗了?田语曼急匆匆出来,是要去赶下一场?
好家伙,连轴转的,还真是忙活。十分敬业啊!
这是人类最原始的行业啊!居然也这么内卷了?
“你们……”
“来人……”
田语曼试图呼救。结果没用。
立刻被人捆绑起来。然后塞住嘴巴。然后拖到车上。
张庸平静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确实妖艳。魅惑。风情万种。
不要说是杨钧剑这样的人承受不住。就是他,也觉得对方相当的有吸引力。
伸手。
抽走她嘴巴里的破布。
“你是谁?你敢抓我?你一定会后悔的。”田语曼很嚣张。
“我叫张庸。是复兴社特务处的。”张庸气定神闲的说道,“你如果要去打电话求救的话,我和你一起去。”
“你,你等着!我现在就要去打电话!”
“那就走吧!”
张庸下车。带着她进入千鹤舞厅。
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来到前台。让她自己去打电话。完全放手。
很快,田语曼就将话筒递给他,“要你接电话。”
张庸伸手将话筒拿过来,“哪位?”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田语曼?你们是要做什么?你们是犯错误……”对方在电话里面恼怒的说道,“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将人放了。然后道歉!”
“你是哪位?”张庸淡然自若的问道。
“你不要管我是谁。我倒是要问问,你是谁?你好大的狗胆!敢在金陵乱来!”
“我叫张庸。是复兴社特务处的……”
“你……”
对方立刻沉默。
张庸也不说话。
给对方足够的时间考虑。
终于,对方的语气没有那么嚣张了,“田语曼犯什么事?”
“他涉嫌勾结日本人,试图刺杀夫人。”
“什么?哪位夫人?”
“当然是蒋夫人……”
“啪!”
那边立刻将电话挂了。
不对。好像是话筒摔地上了。还能听到哐啷的声响。
还能听到有人拼命的喘气。
切!
胆小的要死!
之前还嚣张的要命,转头就怂了。
不就是试图刺杀蒋夫人吗?你需要那么惊慌吗?瞧你吓的!
“我没有……”
田语曼顿时感觉不对。脸色煞白。
什么刺杀蒋夫人?
她什么时候试图刺杀蒋夫人?
你别栽赃嫁祸。
张庸将话筒放回去,微笑着说道:“还要打电话吗?尽管打。”
“你不要污蔑!”田语曼着急了,“我什么时候试图谋杀蒋夫人了?你别胡说八道!”
“田小姐,我现在不回答你的问题。但是,我既然找到你,自然有我的理由。现在,我只问你,你还要打电话求救吗?”
“我……”
“你随便打。找谁都行。”
“你……”
田语曼咬牙。
她自认为手段了得。从不怕事。
她一个女人,在金陵能吃得开,自然是有足够的手腕的。
和她有密切来往的达官贵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一个个都是有实权的。所以,遇事从来不怕。
问题是……
张庸盖的帽子太大了。
勾结日本人,试图刺杀蒋夫人。多大的罪名。
任凭是谁,一旦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都会立刻撇清和她田语曼的关系。甚至可能直接杀了她。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
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你还是多打几个电话吧,万一有救呢?”
“我……”
“你可以找何部长啊,陈部长啊,宋部长这样的大人物救你……”
“我没有谋刺蒋夫人……”
“你当然说没有。但是,你觉得夫人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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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没有。”
“你既然敢指引杨钧剑盗取备忘录,肯定敢策划谋刺蒋夫人啊!这么简单的道理……”
“杨钧剑是杨钧剑。蒋夫人是蒋夫人。我只是让杨钧剑去盗取备忘录。但是绝对没有谋刺蒋夫人。”
“你觉得蒋夫人会相信吗?”
“我……”
田语曼咬牙。浑身剧烈颤抖。
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谁来都救不了她。因为这个罪名太重了。
谋刺蒋夫人?多大的罪名?谁敢救她?
想要活命,唯有自救。
“还有你那个表哥,他也是刺杀夫人的主谋之一吧?”
“不是。他不是!”
田语曼急忙否认。脸色煞白的可怕。
她感觉浑身冰冷。
大脑已经被冻结。
“他是日本人。已经被我们监控起来了。”
“你,你……”
“田小姐,你还是继续打电话吧?否则,这么大的罪名,你一个人承担不起的……”
“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们复兴社办案,是讲究证据的。在铁的证据面前,你怎么抵赖都是没有用的。”
“我真的真的只是让杨钧剑去盗取备忘录而已……
“盗取备忘录,只是刺杀蒋夫人的第一步。是其中的一个环节。你们还有更多的计划。”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那我将你表哥请进来对质?看看你们谁没有说实话……”
“别!”
田语曼忽然尖叫起来。
张庸就知道戏肉来了。
带着田语曼回到吴侯街282号。
这个小洋房建造的非常不错。很新。应该是定都以后才修建的。
也就是说,最多只有七八年的历史。加上保养得好,的确很适合做生意。在这样优雅的环境中,男人战斗力倍增。
审问慢慢的开始。
小洋房里面有电话。田语曼随时可以打。
“要不,打个电话试试?”
“说不定有人能救你呢?”
张庸循循善诱。
他的确是非常好奇,一个女人,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她的背后,到底隐藏有什么人呢?
只要她打电话,他就能慢慢摸索出来。比如刚才那一个。
杨智已经查到,那个接电话的男人,是经济部的一个司长。现在,他已经被张庸记录在案。
估计这位司长,今晚、明晚、后晚……可能以后都睡不着了。
试图刺杀蒋夫人?多大的罪名?和这个牵连上了,还想睡觉?
栽赃嫁祸,是他张庸的拿手好戏。
田语曼颓废的坐在床上。很绝望。
电话就在旁边,但是她不敢打。她知道有什么后果。
每一个电话,都可能让复兴社特务处的牢房增加一个人。进去的人越多,她死的越快。
“真的不想打电话?那太可惜了。”张庸表示非常同情。
“你只是一个女人。我相信主谋不是你。”他好像是狼外婆一样,苦口婆心,“只要你老实招供……”
“我说了。我只是诱惑杨钧剑去偷备忘录。没有刺杀蒋夫人。”
“你还嘴硬?要不要尝尝拔指甲……”
“我真的。我真的。真的。你就放过我吧!”
田语曼开始哭起来。
她知道拔指甲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硬生生的将所有的手指甲,还有脚趾甲都全部拔掉。用老虎钳。用钉头锤。
一个人拔不动,就多来几个人。
直到指甲被硬生生的拔掉为止。
什么?
痛?
岂能用言语形容?
“唉,你长的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真的。我全部听你的……”
“既然如此,你就写一份供词,签字画押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爱写不写!”
“我写,我写!我写!”
田语曼急忙抓住机会。拿过纸笔开始写供词。
她必须在供词里面反复说明,自己只是诱惑了杨钧剑盗取备忘录,绝对没有试图谋杀蒋夫人。
两者有本质区别。
前者,可能还有万分之一的活命机会。
后者,死亡率1000%。
作为组织高端局的女人,她当然是有文化的。很快,供词写完。
她又反反复复的修改。张庸也不催促。
直到她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签字画押。
张庸接过来。扫了一眼。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没有试图刺杀蒋夫人?”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田语曼尖声说道。
“那好吧。这个罪状,我们栽在你的表哥身上吧。让他背这个罪名。”
“什么?”
“我直白的告诉你吧,这个罪名,必须有人背。如果不是你,就是你的表哥。你自己选一个。”
“我,我……”
田语曼顿时天人交战。冷汗直冒。
不假思索的,她就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表哥”。他当然不是真正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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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帮你决定吧。他叫什么?”
“袁……”
“日本名字。”
“青木纯四郎。”
“他是你的上司?”
“不是……”
“是他策划了盗取备忘录?”
“不是……”
“那他是做什么的?”
“他,他就是一个联络员。是专门来给我指令的。”
“指令?你已经加入了檀机关?还是加入其他哪个特务机关?”
“我没有加入。但是……”
“你是拿日本人的钱?还是……”
“我……”
“算了。我也不问你。你先将你的钱财全部交出来吧!”
“我……”
田语曼抬头看着张庸。
张庸十分坦然。
没错。我就是要你的钱,怎么啦?很惊讶?这不是惯常操作吗?
“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交出钱财,你饶我一命,对吧?”
“你想多了。”
“那我不说!”
“呵呵……”
张庸冷酷的笑了笑。
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拍了拍她的脸。
匕首很冷。
她很恐慌。
“我说,我说……”
“这就对了。何必自讨苦吃?”
“你……”
“别骂了。我不是人。我是禽兽。我是恶魔。我是变态。”
“……”
田语曼被噎住。
现在的她,终于知道自己的错有多严重。
对于此时此刻的她来说,死亡,已经是最好的解脱。然而,很遗憾,即使她想死,恐怕也死不了。
别人不会让她死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恶魔。他还想要劫掠她的全部钱财。
那都是她辛辛苦苦挣下来的。她不舍得给任何人。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有拒绝的能力吗?
她看到张庸收起匕首,却拿出一把老虎钳。还有一把锤子,一把凿子。她情不自禁的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