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能与众僧连忙匍匐于寺外的地面听旨。
薛简宣读圣旨后,六祖惠能带着他走过山门,进了大厅。
小沙弥敬奉上酽茶。
薛简呷过酽茶后,感慨地说:“我在宫中多年,这一次则天大圣皇带与皇上共同颁发诏书,可算是空前而绝后,极度隆重呀!”
六祖惠能问道:“钦差大人,老衲蛰居于野林山溪之中,圣上怎会知道我在这里,下诏书召我上京去呢?”
薛简直言而答:“他们是听从了帝师的推荐。”
“帝师?”惠能从南来北往的弟子中早已听闻,神秀被武则天诏请到洛阳与长安去解说佛法,便问,“是不是神秀大师兄呀?”
薛简点头:“正是。”
一股莫名的潮水冲击着六祖惠能,自从在逃离东禅寺后,自己跟神秀再没有谋过面,只知道南北两派禅宗在对峙着,此时,听到是神秀
向圣上推荐他,禁不住心潮澎湃,吟哦了好一会后,问道:“帝师身体可好?”
薛简肥胖的脑袋往左右两边摆了摆:“我看他脸色蜡黄,精神不大好,因小小的风寒就会咳嗽不住,走路时脚步迟缓且带龙钟老态。依老臣看来,他的元气耗尽,将不久于人世了。”六祖惠能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丝的悲凉:“啊,大师兄神秀他行将入灭了。”
薛简见他这副表情,大感不解:“我在皇宫里面,常常听别人讲到南北两派禅宗的事。师祖你一直是被神秀他们一派频频追杀迫害的。难道你不恨他们吗?”
六祖惠能神色庄重地回答:“这与大师兄神秀无关,是隐影不择手段,以达其不可告人之目的所为,此事不提也罢。”
薛简:“而师祖你在南方只是一味地大开法门,弘扬你的顿悟禅理。”
六祖惠能淡然地浅笑了一下“钦差大人,你没听过‘河水不犯井水’这成语吗?况且,尽管南宗北宗,实际上是两水同源,恍若黄河长江,乃世间禅宗的两大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