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乃是故交,何来伺候一说。”

说着,又让好谈。

“来来来,我们坐下聊。”

那门子见状忙推脱说、

“不敢坐!可不敢做!”

贾雨村可不信他们胆子小,笑道。

“贫贱之交不可忘。我落魄之时,全凭你照顾了。”

门子也听明白了贾雨村的意思,于是满意的斜立着坐了。

二人坐好,贾雨村看着门子才道。

“此系私室,你我二人为故交,何不畅所欲言。”

自己犹豫如何签发案情的时候,这门子几次打断,定然是别人推到前台来的人物。

都到这份了,他想听听这门子到底要干嘛?

葫芦僧闻言,拱了拱手,回到。

“大人,本省的‘护官符’可不是说笑的!大人连这个都不在乎,怎能作得长远。凡作地方官者,皆有一个私单,上面写的是本省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名姓,各省皆然,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

说着,这人指了指大牢道。

“这薛家大爷,老爷何苦为难他,他这件官司并无难断之处,皆因都碍着情分面上。老爷不若放他走吧,他那薛家的大妹,今年正是进京待选的日子,立了金陵,此处不就无事了。”

从大人到老爷,这称呼的变化也不过两句话,门子在故意彰显自己和这知府的亲近。

可贾雨村来的那天,这门子已经把护官符的事和他说过一次,就是那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的一套。

如今旧事重提,这些人构陷了薛蟠不说,还执意要自己放了他。

这是要如何啊?

贾雨村突然明白了,原来薛蟠不重要,没有薛蟠才重要。

此案案情明朗,为冯家人与薛家人的宗族冲突,为了买丫头英莲而发生的械斗;冯渊带头动武,械斗中被众人打死。具体致死是谁打的说不清楚。

按照衙门里办案人的说法,冯渊并不是当场打死,抬回去三天才死掉的,此处又有很多回旋余地。

不是立马死掉了,说是被打死,人家还可以说因为没有买到丫头,感情受伤害,伤心得病导致死亡!

三天不死,应当有救治过来的机会,而三天内其他意外也是可能。互殴受伤,很多说不清,谁打的也不好说。

所以要是真的袒护薛蟠,即使是薛蟠杀人了,就是薛蟠一个人直接干的,都有很多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