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装齐发后,郑依菁回到了商旅中。为首者是一名花白胡须的长者,其他随行人员除了几名职员外,他格外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家眷。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杜桑,小儿子杜拉,而紧紧跟随在大儿子身边的女人,老人虽没有介绍,但郑依菁很快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了解到,对方正是杜桑的妻子,她听到他们管她叫亚曼。
女扮男装的郑依菁让他们管自己叫“幽”,一是这发音简单,二是觉得这字感觉更亲切些。
老人问她来此的目的,她信口胡编说自己是科学家,来此地考察,老人尚未说话,他的大儿子热情满溢,连说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他们的商队都不知碰到多少。
一旁的小厮却感慨说科学家像她这样出手阔绰的却很少。
郑依菁有些尴尬,不愿多作解释以防说多错多。
老人审视许久,咳了几声后,便吩咐商队专心赶路。他看着天空,用经验告诉大家,很快又要有沙暴,让大家提高警觉,保护货物要紧。
骑在骆驼上的郑依菁不禁更加好奇这支由十多人组成的商队。
照理以阿拉伯的国力,这些平民百姓就算不是各个腰缠万贯,至少运输货物也不至于借用原始古老的骆驼为主。
直到后来沙暴来袭,老人根据丰富的经验最终成功地保护了商队和货物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最近这里的天气有异,正如郑依菁的汽车会无端抛锚一样,在如此诡异和恶劣的环境中,越原始的工具,反而越保险。
……
……
半个月前。
当郑依菁发现自己那银色的头发,无论如何修剪,睡过一觉都会重生时,她真的凌乱了。
刘彦亨修长的手指轻轻顺抚着她的发丝,轻印一吻,闻到了她发丝传来的幽香。
清新淡雅,令人神往。
他不许她再剪发和染发。
他说,其实你这样,也很美。
郑依菁一剪子下去直接把他夸之很美的秀发斩断,然后笑着递给他,不染就不染了,旁人不知还以为这是她引领的新风尚。但这长度实在有碍出行,不剪不行。
刘彦亨打量着那截阳光下泛着紫光的秀发,忍不住又嗅闻了几下。
突发奇想地问她这头发如此奇特,为何不找人研究一下?
当初——
当高羽诚彦亲眼目睹了她头发的逆天生长时,相较于他的惊讶,郑依菁镇定自若的态度更让人后怕。
高羽诚彦看她一派熟练地将银发修剪好,然后又从随身携带的腰包内取出染发剂,他彻底“怒”了!
“你这样多久了?”
他抓着郑依菁准备染发的手有些失控。
“没多久。放开。”
高羽诚彦的眼底流露出的惊怒之色,很快变的让人心疼。
郑依菁甩开他的手,通过镜子中的倒影看着他,“你会紧张,因为你知道,我这样子代表了什么。可惜就算你紧张,你难过,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在明白,为什么我总说,我的时间不够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