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让霍山河躺好,那句“有劳姑娘”让鸢尾觉得她和霍山河生分了。
本该保持着距离的,可看到霍山河都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还跟她客气,鸢尾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也不是,若是霍某的内子如此伺候霍某,霍某自然不会客套。家人之间相互照顾,本是分内之事。霍某虽感激,但不会同她客气。因为,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有个头疼脑热之事,届时,霍某也定当细心照料。”
何为家人?家人之间不就是相互照顾,相互依靠吗?
“如此,霍先生的这份客气,在下还是担得起的!”
霍山河拐弯抹角的暗示他和鸢尾的关系,那鸢尾也可以陪他打太极,鸢尾就是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对于仅仅只见过几次面的人,有距离,有分寸感,这是人的基本素养。
霍山河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在下冒昧了,重新认识一下,姑娘,在下是利阳霍家的霍山河,不知姑娘怎么称呼?芳龄几何?霍某斗胆想和姑娘结交朋友。”
重新认识一下,如果可以,抛开顾家,抛开顾兮的身份,霍山河想和顾兮用鸢尾重新相识相知相爱相惜。
一切重新开始,从此世间再无顾兮,只有鸢尾。
“霍先生这般无礼,不会有辱读书人的脸面吗?还有,霍老先生若知晓饱读诗书,让他引以为傲的次子这般轻浮,不知做何想?”
霍山河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但她不能。那些痛没有痛在霍山河的身上,他可以不痛不痒地劝说她放下。
可对顾兮来说,那些痛是没有让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一股脑全强加在她的身上的。
她顾家的冤屈,不是顾兮换一个身份过日子就能轻描淡写地放下的!
她只是换个身份替她们顾家平冤。
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睡梦中,她总能看到她父亲,母亲,兄长浑身是血惨死在她面前。她总能听到,她的家人声声泣血,叫屈喊冤。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她还会做这样的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所以霍山河可以不痛不痒地说放下。
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也会觉得时间会带着一切,包括那些痛苦的记忆,那些血海深仇。
痛不在他们的身上,顾兮要承受的事,在他们嘴里只是一两句话的事。
但对顾兮来说,她要一遍又一遍地撕开自己的伤口舔血。也只有这样的梦,这样的痛,才让她活下去。
再难再苦再累再痛都不会消磨她活下去的意志。因为她知道,只有活着,顾家才能有平冤之日。
“若我爹和我娘知我轻浮姑娘,他们一定高兴坏了!”
霍山河二十有五未成家,霍老先生和霍老夫人定是心急如焚。若听闻霍山河有钟意的姑娘,怕是直接从利阳赶来皇城,看看能把自己儿子收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