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摇摇头:“非某不信,只是...谋帅嘴角油渍何来?”
嗯?
刚才陈丛就觉得比往常少做了点什么,原来是忘记擦嘴了。
旋即抬起衣袖拭去嘴上油渍。
“渠帅饿昏头了吧?此非油,水也。方圆百里之内,除了营陵,何处还有油水?”
“可...”
陈丛开口打断道:“好了,别可了,你听我说。孔融使精锐骑兵出城必是请援去了,欲谋营陵需快。
然,黄巾军中并无巧匠,强行攻城伤亡太大。而此时军中混入不少饥民,战事稍有不顺立马溃走。
一人走则十人惧,十人走则千人惊,溃败之势一成,阵脚自乱,就再也没法攻打营陵了。
为今之计,渠帅合该围堵四门,直接向那孔融索取粮草。”
管亥有些迟疑:“孔融此人在北海声望颇高。如今饥民不知此人正在营陵,才肯头裹黄布充作贼。若叫他们知晓孔融在此,恐怕不需等到战事不顺,立马溃走。”
陈丛闻之不以为意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恒古如是。此刻饥民肯走,只能说明他们还没饿到份上。
这样,渠帅先行围城三日,并不叫孔融上城答话。
三日之后,待饥民饥饿难耐时。再唤孔融讨粮。并保证取粮即走,绝计不害孔融性命。
如此,饥民必不走也。”
孔融声望高吗?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之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更深一层的原因是因为孔融尊儒图名,时常探望乡里高龄老者。
青壮敬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回家落得长辈埋怨。
如果孔融真的有能力使北海富足,村人何必头裹黄巾趁乱充贼?
如今把他们饿到份上,再给他们一个看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能走才有鬼了。
管亥眨眨眼。
着啊!
这样一搞,他岂不成了为民请命的义士了?
就连陈丛背着他吃独食的事,都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若讨粮草,该取多少?”
陈丛大概算了算营陵绝对拿不出的的粮草数量。
答:“二十万斛,少一斛都不成。”
管亥一拍大腿,喜道:“好!便听谋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