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陈丛狗贼兵强马壮,百骑之勇便破了美稷。横穿上党与找死有啥区别?再说了,那黑山部号称百万众。咱们去了,是让张燕听咱的,还是咱听张燕的?”
“那你说咋办,南匈奴的使者就快到了,总不能让人看着咱们吵架!”
破败的皋狼县衙中,一众贼酋吵得不可开交。
只有杨奉窝在角落里想事出神。
郭太见其不语,问道:“老杨,你啥想法。”
杨奉拍了拍脑袋,望着一众老兄弟张了张嘴。
讪讪道:“你们说,咱们直接投了陈子宁,咋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立马炸了锅。
李乐疯狂摇头:“这咋投,那陈贼可是并州牧,咱在西河如此行事,真要投他还有活路?”
韩暹应道:“当官的没一个好的,花花肠子能打结,投他还不如投张燕。”
胡才接着道:“莫说不比张燕了,真要投他一个屁大的并州牧,咱们这么多人,还不如直接投了关中。起码关中还有当今天子坐镇,谅他陈丛一个并州牧也不敢拿咱们如何。”
正讨论间。
贼徒突然哭着闯进破败府衙,手里捧着颗带血的脑袋,冲着一众贼酋叩首不止。
“祸事了!祸事了各位大帅,南匈奴的使者死了。”
“死了?”众人当即一惊。
郭太更是起身拽起贼徒,厉声道:“说清楚!匈奴代单于可是答应了本帅襄助一千匈奴骑兵,使者有千骑所护,因何会死?”
“小人,小人不知...”
“不知?”郭太更迷糊了:“那你捧的何人头颅?”
贼徒哆嗦着嘴皮,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冒:“好像...好像是...不,不,小人不知。”
“混账!啥都不知,你怎么知道匈奴使者死了?”
贼徒只哭不答,气得郭太狠狠一巴掌糊在其后脑上,喝道:“说不清楚,老子剖了你的心肝喂狗!”
贼徒吓得脸都白了,这才勉强止住哭声。
断断续续道:“方才,方才小人正在城中收取香奉,一九尺壮汉推车入城。原本那车被黑布罩着,小人也没当回事。
谁料那人一拳便打死了伙同小人一道收奉的牛九,掀开黑布露出整整一车人头!还...”
贼徒这才反应过来怀里还抱了颗,惊得甩脱出手。
哆嗦着嘴皮继续道:“还把这颗塞到小人怀里,说,说是匈奴左大当户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