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慈不掌兵。
他不会用本该重新构建并州军防的粮食,去养毫无价值的行尸走肉。
但他毕竟不是真的曲逆后人。
同样底层出身的他,终究是不能像高高在上的世家门阀那般漠视他人生命。
而且。
来自于后世的他,还真有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老褚,你知道为何我总是在喝鸡汤吗?”
褚庆不明就里,老实回道:“末将不知。”
“鸡汤虽毒,有时候却能点亮前路。甭管路歪不歪,反正足够亮。”
陈丛说着摆手道:“行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传令吧,将所获禽类全部宰杀,炖鸡汤,犒生民。另外,在东门外架起一座高台,把人聚一起,一会我要讲话。”
“喏!”
...
有了将令,飞熊立马行动起来。
拆了城中毡房,取下柱木在东门外架起高台,将生民聚拢一处。
又在远处靠河位置宰杀家禽。
足足五千多只家禽,宰杀烫毛,愣是折腾了两个时辰才堪堪完毕。
随后在东门外临近高台位置架起近两百口大锅,炖汤...
就地取材也管不着口感如何了。
盐巴都没有,随便在城中搜来几大桶马奶酒往锅里一倒,就算是去腥调味了。
一通折腾下来,又是近半个时辰。
伴随渺渺炊烟升腾,苍凉的大地上总算是恢复了些人气。
滚滚浓汤飘散出来的肉腥味相当难闻,却也引得久不食肉的奴民们暗暗滚动喉头。
麻木归麻木,与求生欲等同,吃饭同样是埋藏在基因中的动物本能。
没有人能在饱受饥饿后,面对食物视若无睹。
很快,一碗碗滚热的鸡汤经由飞熊,分发到每一个人手中。
味道很差,胜在用料很足,几乎每碗鸡汤都是肉比汤多。
没有人拒绝,也没有多少感恩戴德纳头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