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说百骑便百骑,人带多了没用,还浪费粮食。”
程昱思虑良久,沉声道:“若州牧执意如此,可掘湳水以灌之。”
陈丛随口拒绝道:“交战之事便不劳仲德费心了,我就是过来知会你一声,晋阳诸事辛苦仲德单独操持几日。”
开河是不可能开河的。
水火无情,美稷县又不是只有匈奴,还有相当一部分汉民。真要一泼大水下去跟屠城也没差了,而且还要应对洪水之后的麻烦事。
再者。
掘河灌城之后,那满城的粮食、牲畜经大水一冲,岂不全都白白浪费了?
陈丛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对了,劳烦仲德替我向洛阳递封捷报。就说...并州牧陈丛十二日奇袭美稷,得粮草数十万斛,牲畜不计其数,若岳父有意取之,攻掠兖州之前先行发兵打通上党通路。”
比起北边的胡人,明显上党的张扬更让陈丛头疼。
作为知根知底旧时队友,手里没有步卒,没有大规模的攻城器械之前,陈丛还真拿上党郡没有太好办法。
程昱则是听得直蹙眉。
十二日...分明是四天后!
若是先揍捷报而不胜,那乐子可就大了...
要命的是,听陈丛的意思,分明打算强攻。
若真掘湳水灌之,只得其势不得其利,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数十万斛粮草,以及不计其数的牲畜...
“州牧大人还是交个底,如此唐突行事,昱实在没底。”
“交底?”陈丛莫名其妙道:“交什么底?冲进去,活捉於夫罗不就结了?”
程昱耐着性子,道:“匈奴屯城之勇不下两万。”
两万很多吗?
张八百破孙十万是怎么破的?
战争又不是纸面数字比拼,八百人也不可能逮着十万大军硬杀。
那么问题来了,凭飞熊之利,突进匈奴王庭直扑单于於夫罗,很难吗?
只要他冲得足够快,匈奴人上哪围他去?
“好了仲德。”陈丛咧嘴笑道:“没事多跟大雄聊聊,他会告诉你,昔日汜水关中凉兵几何。此事就这么定了,走了。”
“子宁...”
“嗯?”
“保重...”
饶是以程昱性烈,亦不知道除了‘保重’二字,还能多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