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丛提起桌上水壶猛灌一口。
“我也说了,你投谁都没用。咱俩天生一对,就得彻底绑死。若我封侯觅公,你便入朝为相。若我横死沙场,你便黄泉作伴。”
“成成成,小老儿怕了,依你,都依你。”
陈丛嗤笑一声:“行了贾毒物,你就嘴上依了,寻着机会岂能不跑?要么,你就把家小迁入洛阳跟你享福。要么,你就留下种子让姑娘们产子。如此才算真心依附。”
贾诩:.....
从文和先生,到先生,再到贾毒物。
不仅仅是称呼上的变化,他更能听出这武夫是铁了心要跟他同生共死。
可他对陈丛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人看着风光,实际上胆上生毛,就连胆毛上都生肌肉。
那就真是一件人事都不干。
打仗不怕死就罢了,绑公主,诓天子,董魔王眼皮子底下盗玉玺。
现在若是松口上了贼船,再想下去恐怕难如登天。
陈丛自知贾诩性子,也不急于一时。
慢慢耗呗,洛阳勾栏七十四,总有一家适合他。到时候生个十窝八窝的,他要敢走就给他一锅烩了。
陈丛话锋一转,道:“行了,旁的事先放下。我问你,那王匡要走不走,要反不反,何解?”
纯粹癞蛤蟆趴脚面,它不咬人它膈应人。
王匡在,则曹军不得轻动,一动则洛阳有失。
偏生这人又是讨董一镇诸侯,无过不好乱杀。
贾诩深吸口气,语重心长道:“将军劫其粮,饿在士卒小吏,王匡吃得饱睡得香,为何要反?”
“继续。”
“不知将军欲使其走,或使其反,亦或使其死?”
“哦?分开说。”
贾诩捋捋胡须,悠悠道:“若使其死,需暗遣善舌之辈混入其营,士卒常饿必生怨念,稍加挑拨便生哗变,裹挟乱军冲击府衙,其人安有活路。
若使其反嘛,择小过而杀其子、辱其妻、毁其宗族,再引半数曹军出城剿贼示以弱,痛在其身而雄于一时,岂能不反?
若使其走最易,密谋杀机以泄之,其人惊惧如何不走?”
“好。”陈丛抚掌大笑道:“把你刚说的写下来,回头我就拿给王匡看看,不信他不走。对了,别忘了署名。咱有福同享,必定叫你名动天下不可。”
贾诩愕然:“将军如此行事,岂非落人口实?”
陈丛疑惑道:“明明是你要杀人,与我何干?”
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