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喜那里出来后,陈丛直奔胡家印。
店家是个胡子拉碴的秀气男人。
关键是吴喜说他并不识字,请他刻印须事先描好。
这样一来也省去陈丛不少麻烦。
陈丛拿出诏书、玉胚、一锭金往案上一放。
“劳请店家,照猫画虎,速度要快。”
男人望了陈丛一眼,收了金锭,捧起诏书观摩一阵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陈丛扛箱靠门等着,跟个门神似的,不叫客人进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直到日头西移,箱子里咕噜噜的声音快连成了串,男人终于停手。
拿出印泥将蘸,然后往布帛上一按。
粗略一看,竟还真有九成相似!
......
......
与此同时。
王允正在举办今年的第四个寿诞。
司徒府里歌舞升平,一派热闹景象。
其间设席一百二十八,分坐两侧。
堂中亦有歌舞表演。
凡献艺之歌、舞、乐姬,无一不是绝色,且料少。
看得一众宾客心儿痒痒,久久难以自拔。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不知觉间歌舞歇,仆从退去,院中透亮的灯笼被人一一摘去,大门紧闭,堂中亮起幽幽火烛...
众人不解,交头接耳时,上首位置传来悲切痛哭。
“王公这是何意?”
王允放声大哭,直至四下私语声渐歇。
才红着眼环顾道:“不瞒诸位,今日并非老夫寿诞,恐有贼人耳目窥探,故如此。”
停顿片刻。
继续道:“诸位,今有任侠,所求为财,索取洛阳勾栏七十四。若在座诸位不吝,明日便可看到国贼头颅悬于上东门外。”
与帝党聚会不同。
此次所请鱼龙混杂。
既有朝中骑墙派,亦有世家代表,所以王允不敢把话说透。
否则一旦消息外泄,不仅坏了陈丛性命,他这共犯也是跑不了的。
果然。
王允的话引来不少质疑的声音。
“不知任侠何人?有胆刺董因为仗义疏财之辈,求财岂不坠了威名?”
“是啊王公,不若说出此人,我等参详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