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贾先生最爱靠着立柱睡觉,你们莫要吵到他了。”
“可能是上了年纪,夜里被姑娘蹬下了榻,不然岂会日日补觉。”
男人五十左右年纪,长七尺许,样貌普通,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袍,因为来回浆洗,有些泛白。
倚着营帐外头的立柱站着,闭目似是睡着了般。
有人经过或招呼,或调笑,也不睁眼。
实则匿于袖袍下的手指快速捏算、推演着。
片刻就将眼下局势料算了七七八八。
包括了洛阳虎牢之间的两军牵扯,北边孟津关的对峙情况。
甚至就连从不常理出牌的陈丛可能骑兵突入,袭劫洛阳的极端情况也推算在内。
最终得出结论:董卓久而必亡,短则无虞。
为保万无一失,反复测算三遍,结果回回一致。
随后挥挥衣袖摔打着并不存在的灰尘,似是刚睡醒般,伸个懒腰,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
“贾文和。”
贾诩寻着声音望去。
清早的太阳有点刺眼,逆着光看不清来人,只能模糊看到两个人影。
待到二人近前,看清楚时,又瞬间警惕起来。
郎中令李儒,身边还跟着个扛着木箱的陌生男子。
他与李儒身份差距巨大,平日里话都没说过几句,最多是见过。
对方下营寻他岂有好事?
无事殷勤,非奸即盗。
况且那背负木箱的男人,一眼就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心思急转间。
贾诩把手探到后腰处,在早先准备好的熟牛皮上捏得‘咕咕’作响。
随后才一脸局促地迎了上去。
“郎中令勿怪,小老儿今晨起来,贪嘴误食巴豆,此时腹痛难耐,去去就来。”
李儒还未开口,陈丛上前一步抢先说道:“不如我与先生同去,也好贴身保护则个,若先生解不出来,也好帮帮先生。”
饶是贾诩多智如狐,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莫名道:“污秽之事,旁人如何相帮?”
陈丛咧嘴一笑:“自是帮着先生,把屎打出来。”
贾诩抽抽嘴角,干笑两声:“小老儿经这位壮士一吓,腹中倒是清减不少,不知郎中令有何吩咐?”
李儒摇头:“非是儒找,我为文和引荐,这位乃是陈丛,陈子宁。想来文和听过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