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出现了两种可能。
一者,陈丛行事顺利,史阿已经归附。
这种情况下,无论曹操怎么骂,骂多难听,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二者,陈丛行事不顺,导致事情败露,史阿诓曹操口实拿去董卓那边讨赏。
这种情况下,只要曹操咬死不认,就算闹到董卓面前,也有狡辩的余地。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曹操从来不会拿小命赌概率。
浪费一点口水就能抹除大部分安全隐患,这才是曹操叫骂不止的真正原因。
而不是像史阿说的什么‘误会’。
“岳父,是我。”
曹操脸色一喜,丝毫没有被捆成粽子的局促,气定神闲道:“子宁,都办妥当了?”
陈丛先点头,再摇头。
一边解开曹操身上绳索,一边将事情从头到尾分说一遍。
曹操听完不惊反喜,抚掌大笑道:“好!成事之机便在今夜,子宁随我一道去见董贼。”
“董贼?岳父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不是对董胖忠心耿耿,天地昭昭日月可鉴。”
“臭小子,敢打趣乃翁?”
陈丛强笑一声后,重新皱起了眉头。
“岳父,刺董归刺董。岳母、容儿的车驾昨日刚刚出发。今夜行事,难保董卓不会迁怒。你我二人好逃,家眷队伍目标太大。一旦董卓转追家眷,岂不成了投鼠忌器的必死之局?”
曹操笑道:“子宁勿忧,我已吩咐汉升,过了成皋便转水路,乘济水顺流而下,再有一日也该到陈留了。董卓便是有心,也无力追击。”
追不上就成。
曹操说的路线陈丛就只能听听了。
成皋在哪,济水在哪,陈留在哪,陈丛是一概不知。
“对了子宁,你说董白晕了?”
陈丛点头。
曹操咂嘴直道可惜,却也不过分纠结。
“这样,先把她弄醒,为父要借她的嘴将密谋之事透露给董卓。”
“弄....醒?”陈丛愕然:“掐人中不行吗,非要这么...嗯,激进?”
“胡想什么呢?”曹操没好气地在陈丛后脑上拍了一巴掌:“时间紧迫,抓紧行事!”
“哦。”
陈丛打开箱子,先是找来绳索把貂蝉捆了个结实丢在一旁,其捆人手法看得曹操直呼内行。
然后才提起董白,使劲掐了掐人中。
一声呢喃,佳人即将转醒之际,曹操冲上前去按回箱盖,冲着陈丛眨眨眼。
道:“子宁,为父...我曹操欲携利剑手刃董卓狗贼。届时,你便以箱中之人为饵引开追兵。”
“好。”
黑暗中,董白惊得小脸煞白,死死掩住小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难怪那人胆大包天,竟敢光天化日下劫持自己,原来是要刺杀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