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丛正想着,柴房的门开了。
借着夕阳余晖,陈丛清楚地看到个七尺黑豆丁窜进了柴房,腰上是挂着剑的。
“好机会!”
他正需要一个喉舌帮他引出曹操,这人来得倒巧。
陈丛立马摸到事先藏于床边的厨刀,翻滚下床,全力爆发下半步便至那人身前,探刀前指。
低喝道:“谁!”
曹操前脚刚踏进柴房,只觉眼前一花,就被泛着幽光的厨刀怼在了脑门子上,好悬没吓丢了魂。
再一细看,更是惊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涔涔冒。
眼前少年身长八尺有余,约十七八模样,生得仪表堂堂,剑眉星目,五官俊朗,只是顶上一头短发颇为扎眼。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少年一脚落地,光脚竟在青石板上烙下一枚深深的足印!
重点是少年手握厨刀,那深深嵌入刀柄的手指!
这些无不提醒着他,眼前这个少年很危险。
非常危险!
“小兄弟别激动,我奉大小姐之命与你送饭。”
一口气交代清楚前因后果曹操仍不放心,赶紧抬了抬手中食盒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哦。”陈丛装模作样地丢了刀,歉意笑笑:“不好意思啊,反应过激了。”
“不碍事,不碍...”
曹操小心放下食盒,恰好看到地上随意乱丢的木牍,瞳孔再度缩了缩。
‘青青子衿’。
娟秀柔雅的小篆,一看就是出自家闺女的手笔。
与丁氏不同,曹操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主,至于他反不反感女儿将情郎藏柴房这事。
分人。
如果是中看不中用的镴枪头,只会口花花骗小姑娘的斯文败类,那就不论三七二十一,直接打死了事。
但如果这人不仅中看,而且本事不错,还有不错的家世背景的话....
反正是嫁人嘛,嫁谁不是嫁。
曹操强行敛住心神,斟满美酒推了过去。
“小兄弟如何称呼?”
陈丛接过酒盏小酌一口,直接抛出一套提前编好的说辞。
“我叫陈丛,无字,年十八,谯县人士,不知父母何人,亦无兄弟姐妹,吃百家饭长大。因不忿凉人为祸乡民,当街动了拳脚,为躲避仇家追杀,故自行断发以改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