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要找死、咳。”她清了清嗓子,扬起唇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些:
“今日所为,皆会如实编入史册,还有谁想青史留名?”
满朝文武无人应声。
那为首的丞相大人往旁边挪了挪脚跟,免得那四处蔓延到血污弄脏自己的月白衣角。颇为幸灾乐祸地回眸扫视一圈,手里祝影同款的扇子欢快地摇啊摇。
“啧。”祝影也倍感无趣地收回了目光。
“祝家满门忠烈、世代忠君、英魂、战死沙场…呵。”那人语气极轻,只是将方才几人唾骂她的一番套路话中提取出几个被重复烂的字眼,最后却是轻笑出声,垂眸看向殿下众人,满是讽刺意味地开口询问:
“原来还有人知道祝家是满门忠烈啊…我朝泱泱百年有余,可有过将忠烈亲母的脑袋砍下来挂于午门示众、将忠臣妻女虐待至死弃尸郊野、于狼群分食的先例?”
殿内众人噤若寒蝉,近乎每个人都将头埋至最低,也有受祝影科举恩佑提拔上来的寒门子弟,闻言已是双拳紧握满心愤慨。
“敢问诸位,当日祝家因于莫须有的罪名受陷入狱的时候,你们在何处?”
殿内聚成一滩的血泊还在向四周流淌蔓延,她看着那下半段近乎要被血染红的盘龙柱,眼中的讽刺更深了几分:
“今日倒是多了不少忠臣烈士,怎的祝大将军受陷的时候一个都寻不到了?如今倒是往殿前一站,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左一句满门忠烈右一句世代英魂…”
“那是自然,像祝大将军那般的忠臣,早早的都死去成了英魂烈士了。所以阴沟里的老鼠才能在今天站在这里,啃着他们的人血馒头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