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始作俑者的说书先生捧着热乎乎的汤药一碗下肚,立马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起来。正感慨仙药不愧是仙药,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杜老哥儿,再和我们讲讲天赐将军下凡斩瘟神的场面呗?”
“我家里那坛酒到了开封的时候了,咱哥几个正好也聚一聚…”
“好啊,好!”
笼罩这座城市数日不见光的死亡阴影被天降的骄阳烈日一枪刺破撕了个干净。劫后余生的狂喜在每个人面上具象化成笑容,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就这样勾肩搭背地散去了。
这边的祝影指挥着青年将盛放汤药的大桶搬进府内,给了他银钱去交给酒楼老板,才在要回府的时候叫住了人。
“那什么…那小伙。”祝影从地上拔起插在石缝中的枪,垂眸越看越满意。话少老实,指哪打哪脑子还灵光…
这简直是她打江山的天选打工人副将!
“你叫什么名字?”
“师寅,师傅的师,寅虎卯兔的寅。”
“嚯,你爹妈还是个文化人。”
“我爹是个书生。”青年抬眸看着她,也不嫌脖子酸,依旧没有上前并肩平视的打算。
“哎,小虎子,给你个副将的职位做不做?”
“你要造反。”青年眨了眨眼,说的却是肯定句。
“这种事情,怎么能算造反呢?”祝影歪头轻笑出声,豹豹也跟在身后应和点头:
“陛下圣明,自然是不可能作出放弃子民让其等死的决策。肯定是下面的地方官儿,郡守也好,州官县官也好——他们中有人跟门头上挂的费县令一样坏,吞了赈灾银子让你们等死…”
“什么造反造正?咱们这叫清、君、侧。”